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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刀尖起舞:合唱的惊险四分钟(2 / 2)

希望的光芒,似乎就在眼前!胜利在望!

然而,就在最后一个长音即将拖尾、缓缓结束的关键时刻,意外险些以最惨烈的方式发生——李大壮因为感受到即将成功的巨大激动和relief,气息一个没控住,丹田发力,声音骤然不受控制地洪亮、雄浑了一瞬,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强化系能力特有的、低沉的震荡力!

嗡!一声沉闷的异响!他面前的麦克风支架肉眼可见地剧烈振动、摇晃了一下!连接的音响里随之传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却如同闷雷般低沉轰鸣的杂音!

台下前排的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不和谐的声音震得一愣,纷纷诧异地抬起头。

所有台上的人,心脏在这一瞬间集体骤停!血液仿佛逆流!瞳孔猛然收缩!

完了!要前功尽弃!要酿成事故了!

万幸!就在那致命的震荡力即将透过麦克风扩散出去、造成无法挽回影响的千钧一发之际,站在李大壮附近、那位一直负责声波和谐的同学,几乎是凭借着她无数次练习形成的本能、以及一种保护同伴和集体的强烈责任感,透支性地、不顾一切地压榨出自己最后的精神力,强行将那丝狂暴的震荡力在中途拦截、中和、抹平!代价是她自己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直接晕倒在舞台上,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死死支撑着没有倒下。

那个被挽救回来的最后一个音符,终于在一种极其勉强的、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的平衡中,带着残存的颤抖,缓缓地、艰难地落下,消散在空气中。

音乐,戛然而止。

舞台上,十几个身影保持着结束时的姿势,僵硬得像一群被瞬间冻结的雕塑,甚至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每个人脸上都毫无血色,嘴唇发白,汗水如同小溪般顺着鬓角和脖颈不断滑落,浸湿了演出服的领口。胸腔在寂静中剧烈起伏,却不敢发出一点大声的喘息,只能小口小口地、贪婪地偷取着氧气。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舞台,也蔓延向观众席。

台下的观众似乎还没从这略显突兀的结尾中反应过来,愣住了,现场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尴尬的沉默空白。

然后,或许是出于礼貌,或许是幕布即将拉上的信号,稀稀落落的掌声率先从某个角落响起,迅速感染了周围,连成一片,最终变成了还算热烈的、礼貌性的掌声。没有欢呼,没有惊艳的赞叹,只是完成了又一个节目后惯例性的、程式化的反应。

但就是这普通的、甚至带着些许茫然的掌声,听在特殊关注班学生的耳中,却宛如拯救灵魂的天籁之音!

成功了!没有炸场!没有出重大事故!没有伤到人!他们…他们竟然真的撑下来了!完成了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厚重的帷幕开始缓缓向中间合拢,逐渐隔绝了台下那些目光,也隔绝了那片掌声。

就在帷幕彻底合拢、将舞台变成一个封闭空间的那一瞬间,台上那根紧绷到了极致、仿佛随时会断裂的弦,骤然崩塌!

“噗通!”“噗通!”

好几声闷响,好几个人直接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了冰冷坚硬的舞台地板上,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逃离溺水的绝境,浑身都被冷汗湿透,演出服紧紧贴在身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李大壮一屁股坐下,巨大的体重震得舞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高远靠着那面终于恢复正常、不再变化的背景板滑坐下去,一直紧绷的手指彻底放松,指尖那压抑了半天的电火花终于不受控制地“噼啪”乱闪了一阵,照亮了他疲惫至极的脸。那位最后时刻救场、透支了精神力的女生更是直接仰面躺倒在了地板上,眼神发直地望着顶棚的灯架,胸膛微弱地起伏,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林小满几乎是从调音台边爬开的,手脚并用,虚脱地靠在一架闲置的钢琴旁,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耳鸣声嗡嗡作响,那个装着手机的、如同定时炸弹般的屏蔽袋被她用尽最后力气死死地抱在怀里,仿佛那是她的护身符。

后台入口处,帷幕刚一合拢,赵大鹏就如同一支离弦的箭般冲了上来,他看着眼前这群东倒西歪、狼狈不堪、精疲力尽却奇迹般地安然无恙的学生,他那紧绷了一整场、几乎要碎裂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近乎虚脱的、甚至带着一丝后怕的表情,一直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松开了,掌心全是深深的指甲印。

这惊心动魄、度秒如年的四分钟,这场在锋利刀尖之上跳完的、容错率为零的死亡之舞,总算…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他们完成了那该死的政治任务。以最平凡、甚至有些拙劣的外在表现,演绎了对他们而言,最不平凡、最艰难的四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