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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自然爱好者”与“自习室爆炸案”(2 / 2)

赵大鹏点点头,语气轻松:“李教授的《观念动力基础》课很受欢迎,虽然偶尔会有点……嗯……能量溢出的小意外,但安全记录良好,从来没有过重伤记录。”他补充道,仿佛这是一项值得夸耀的成就。

从来没有重伤记录?!这算是安慰吗?!林小满内心疯狂咆哮,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些疯子!

他们继续前行,经过一个看似宁静祥和、种满奇花异草的小花园时,林小满的目光被一朵异常巨大的向日葵吸引了。那向日葵的花盘直径足有脸盆大小,金黄色的花瓣如同燃烧的火焰。就在他目光触及的瞬间,那巨大的花盘竟然缓缓地、无声无息地转向了他!更让他头皮炸裂的是,花盘中央密密麻麻的葵花籽排列,竟然隐隐构成了一张类似人脸的轮廓!那“人脸”上的两颗“眼睛”部位,还极其拟人化地……眨了眨!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林小满猛地停下脚步,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浑身僵硬!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地转向赵大鹏,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变调:“学……学长!那朵花……那朵向日葵……它……它好像……有脸?!还……还眨眼了?!”

赵大鹏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那朵巨大的向日葵,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哦,你说园艺社那个‘向阳而生’项目啊?他们在尝试将生物荧光基因和部分趋光性神经回路嵌入普通向日葵,晚上会发出柔和的蓝光,挺漂亮的。”他的解释流畅自然,仿佛在介绍一件普通的园艺作品。

“不!不是荧光!”林小满几乎要崩溃了,他指着那朵花,手指抖得厉害,“是脸!它有一张脸!它刚才转向我!还眨眼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在精神病院描述幻觉的病人。

赵大鹏看着他,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阳光:“学弟,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长途跋涉累坏了吧?那只是花瓣的自然纹路和光影效果造成的错觉!走吧走吧,你看前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不由分说地揽住林小满的肩膀,半推半拉地带着他继续往前走,巧妙地避开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花园。

林小满被动地挪动着脚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他回头死死盯着那朵巨大的向日葵,只见它巨大的花盘依旧“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花盘中央那张模糊的“脸”上,似乎……似乎还勾起了一抹极其诡异的、若有若无的微笑弧度?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

他看着身边赵大鹏那依旧阳光、可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这笑容背后,隐藏着两种他无法接受的可怕可能:要么赵大鹏是真的对所有这些颠覆常识、挑战理智的异常现象视若无睹、习以为常,这本身就意味着他思维的非人化;要么……他是在刻意地、有目的地装傻!无论是哪一种,都让林小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孤立无援的绝望!

口袋里的手机,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这一次,没有文字,没有警告,只有一种近乎……同病相怜般的、带着深深疲惫的嗡嗡声。仿佛一个同样迷失在疯狂世界的灵魂,发出的无声叹息。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座巨大的、如同生命树般的金属建筑前。入口处已经排起了不算短的队伍,新生们脸上大多带着和林小满如出一辙的茫然、震惊、困惑交织的表情,如同误入仙境的爱丽丝,只是这仙境处处透着诡异。

林小满排在队伍末尾,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他观察着前面的新生:一个女生正焦急地摆弄着手机,她的相机应用不断闪退,屏幕上跳出各种乱码;另一个男生则盯着自己的智能手表发呆,表盘上的数字如同疯了一般疯狂跳动、扭曲变形。

“电子设备在校园内可能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赵大鹏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学校的能量场环境比较特殊,普通民用设备偶尔会有点兼容性问题,过段时间就好了。”

能量场?!又是这个该死的词!林小满猛地想起穿过那道拱门时那冰冷的薄膜感、刺耳的嗡鸣和灵魂出窍般的眩晕!难道……难道这一切的疯狂,都源于这个所谓的“特殊能量场”?它扭曲了物理法则?赋予了生物超常能力?让电子设备发疯?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他混乱的思绪,带来一丝扭曲的“解释”,却引发了更深层次的恐惧——什么样的“能量场”能做到这一切?!

终于轮到他了。报到处的工作人员是一个笑容温和的中年女性,她递过来一个轻薄如纸的平板电脑:“同学,请在这里填写你的基本信息。”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颤抖的手指,接过了平板。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屏幕的瞬间——

屏幕猛地闪烁了一下!原本温馨的欢迎界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清晰无比、带着点不耐烦语气的黑色大字:

“终于来了?比预计时间晚了4分37秒。路上看松鼠谈判看入迷了?”

林小满吓得手一抖,平板差点脱手飞出!他惊恐地看向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却面不改色,极其自然地伸手拿过平板,手指在边缘某个不起眼的位置快速敲击了几下,屏幕瞬间恢复了正常的表格界面。她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歉意微笑:“抱歉抱歉,系统又调皮了。请忽略它,输入你的基本信息就好。”

林小满的心脏还在狂跳,他颤抖着手指,在屏幕上输入自己的姓名、身份证号……每输入一项,平板就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声,屏幕边缘流淌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微光,仿佛这台冰冷的机器正在对他进行某种无形的评估。当他输入自己的出生日期时,平板突然又“嗡”地一声,屏幕顶端跳出一行小字:

“哦?那天金星正好处于逆行轨迹的顶点?有意思的出生窗口期。”

林小满彻底僵住了,手指悬在半空,不敢落下。工作人员再次自然地拿过平板,轻轻拍了一下屏幕边缘(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安静点!认真工作!”然后转向目瞪口呆的林小满,笑容依旧温和,“设备有点个性,别介意。这是你的宿舍门卡和课程表。”她递过来一张看起来普通的白色门卡和一张折叠起来的、质感奇特的纸张。

林小满如同接过烫手山芋般接过门卡和课程表。他下意识地展开那张纸,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

《维度几何基础》

《意念聚焦训练与实践》

《跨物种交流入门》

《能量场感知与适应性调节》

《观念动力基础》(授课教师:李教授)

……

他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感瞬间淹没了他。这哪里是大学课程表?!这分明是霍格沃茨的魔法课清单!维度几何?意念聚焦?跨物种交流?!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赵大鹏适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充满了阳光般的鼓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很棒吧?都是打基础的好课!我都等不及想重温这些基础内容了!相信我,你会爱上这里的!”

林小满抬起头,看着赵大鹏那张沐浴在穹顶透下的、如同圣光般的光线中,显得无比真诚、可靠、充满阳光的笑脸。那笑容曾经是他在这陌生世界唯一的依靠和安慰。然而此刻,在经历了松鼠谈判、意念爆炸、人脸向日葵和这张鬼畜课程表之后,这笑容在他眼中却变得无比虚幻、诡异,甚至……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感!

他低头,再次看向那张写着天书般课程名称的纸,又抬头看向赵大鹏那灿烂得过分的笑容,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他终于彻底、绝望地确认了一个事实: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顶尖科技学府!这里,就是一个披着学术外衣的……魔法学院!或者说,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于诡异规则之下的……异度空间!而他,这个被胁迫而来的、被重力束缚的“麻瓜”,即将在这里开始一场噩梦般的“学习”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