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央的一块上写着「齐家之道,先利后义」七个大字,字迹尤为鲜红。
「爸,你还不明白吗?」张明远冷笑一声,「这个家从来就没有『家』的样子,只有利益的纽带。现在纽带断了,一切都回归原形。」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张明辉厉声道,「谁不知道你一直和秦朗有联系?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
祠堂内的气氛陡然紧张,烛光在微风中颤抖,映照出每个人扭曲的影子。
张雯雯站在角落,手中把玩着保险柜钥匙的样子,像是在计时。
她的目光落在祠堂一角的日历上,那个被红圈标记的日期——每年农历七月初七,陈默总是请假不出现。
巧合的是,那也是张世豪每年必定独自前往祠堂的日子。
「我出卖家族?」张明远冷笑,目光转向父亲,「爸,你告诉他,谁才是真正背叛家族的人?」
「你那些藏得密不透风的秘密,是不是该让所有人都知道?」
张世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紧盯着长子:「你...看了我的密码箱?」
「偶然发现的。」张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真是精彩。」
「原来我们张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兄弟。」
这句话如同一枚炸弹,在祠堂内引爆。
张明辉的表情从愤怒变成震惊,张雯雯依然平静,只是握钥匙的手微微收紧。
「还有那份新加坡ocbc银行的开户文件,那个以母亲名义设立的家族信托,存款高达两亿美金。」张明远继续道。
「难怪你一直对公司现金流如此放心,原来早就做好了后路。」
张世豪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香案上。
香灰撒落,在太极图案的地板上形成一道灰色的痕迹,竟与图案中的分界线完美重合。
「你...胡说八道!」张世豪的声音不再有之前的威严,转而充满了恐惧与心虚。
「是谁?」张明辉冲上前质问,「那个私生子是谁?难道是...秦朗?」这个猜测让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祠堂内的气氛凝固了。
太极图上的阴阳鱼仿佛在这一刻活了过来,黑白交融处的血色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不是秦朗。」张明远摇头,「是他的助理,陈默。那个我们从来没放在眼里的小角色。」
「记得吗?那个每年七月初七都神秘请假的助理,那个每次来我们家都被爸特别关注的人。」
张明辉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能精准掌握我们家的每一个动向?为什么他能提前知道每一笔交易?」
「因为他是血脉相连的一份子。」张明远冷笑,「却从未被真正接纳进这个家。」
「所以这一切...秦朗替他的助理复仇?」张明辉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因为...因为我们曾经羞辱过他?」
「因为我们从来没把他当人看。」张明远的声音平静中透着苦涩。
「三年白眼,三年冷嘲热讽。陈默,我们张家的血脉,却被我们视如草芥。」
「他甚至不被允许在祠堂签到簿上留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脉被埋没。」
这番话揭开了张家的丑陋面纱。
香案上的烛光摇曳,将四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变形,仿佛恶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