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冷笑:「问题大了。李威女儿学的是医学,专攻心脏外科,而且恰好实习在父亲最后住的那家医院。」
林睿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
「我父亲的手术,」秦朗声音低沉,「可能被人做了手脚。」
这个发现如同一把利刃,彻底撕开了隐藏多年的伤口。
秦朗握紧拳头,父亲临终前痛苦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秦朗别墅,夜晚。
宋明月站在落地窗前,月光勾勒出她优雅的轮廓。
「你找我?」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秦朗放下手中的文件:「谢谢你的线索。」窗外的雨点在玻璃上,声音恰好与医院输液器的滴答声同步。
「什么线索?」宋明月故作疑惑,纤细的手指轻抚颈间的玉坠。
玉坠表面的纹路在灯光下显现出精巧的工艺。
秦朗微笑:「就当是巧合吧。」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罗天成的弱点在哪里?」
酒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像是流动的焰火。
摇晃的频率与父亲病房里监护仪的警报声惊人地一致。
猎人与猎物的边界,往往比想象中模糊。
就像生与死的界限,有时只在一线之间。
宋明月接过酒杯,指尖与秦朗轻触:「他没有弱点,除了自负。三十年布局,他相信自己天衣无缝。」
她的玉坠在移动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某种计时器的刀计时。
「完美的计划往往死于完美主义。」秦朗目光炯炯,「我准备对罗氏发起全面调查。」
他的杯子轻轻放下,酒面上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涟漪,如同某种信号。
那涟漪扩散的形状,与父亲心脏停跳前最后一次波动如出一辙。
宋明月眼中闪过一丝不安:「这很危险。罗天成在商界根深蒂固,他有自己的保护伞。」
她的玉坠在月光下轻轻摇晃,反射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桌上一张照片的一角——那是秦朗三叔书房窗台上的盆栽,枯萎多年的梅花,竟在今晨绽放出第一朵花苞。
当棋子开始怀疑自己的角色,整盘棋局就变得有趣起来。
命运的棋盘上,每一步都可能是致命的。
秦朗回忆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他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站在悬崖边,第一个推我的人,可能就是罗天成。」
父亲临终时的病房,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声音与眼前宋明月玉坠的晃动频率惊人地相似。
那是生命最后的信号。
宋明月神色复杂:「那你现在准备做什么?」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玉坠,玉面上浮现出一道细微的裂纹。
秦朗眼中闪过寒光:「站在悬崖边,然后看看谁会露出马脚。」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我会让罗天成以为我只是在进行商业报复,而非调查真相。」
文件上的字迹在月光下模糊变形,仿佛有人正在窥视。
那些字母排列的方式,竟与父亲病历上的药物代码一模一样。
有时猎物故意露出破绽,只是为了引诱猎人上钩。
就像濒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往往最为激烈。
宋明月若有所思:「一个危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