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古老的落地钟发出「滴-滴-」的声响,频率奇异地与医院心电监护仪的节奏完全一致。
「《卷八·火丝红翡》:此种翡翠极为罕见,呈鲜红如火,内有丝状纹路如火焰流动,古称『火玉』。其价值不仅在于美观,更在于...」
秦朗皱眉,后面半页被整齐撕去。
这一刻,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与好奇。
翻到下一页,笔迹突然变得潦草:「今日与红荷(秦母小名)一同切出极品火玉,她说这是我们的护身符。红荷懂得比我多得多,她说...」
又是一处撕痕。
秦朗指尖微颤,喉结上下滚动。
父亲对母亲的称呼和提及,仿佛穿越时光刺痛他的心脏。
内心柔软处的刺痛,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
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画面中年轻的父母站在一处开阔的矿区,背后是连绵的山脉。
母亲脖子上挂着一枚火红色的玉坠,阳光下隐约可见内部火焰般流动的纹路。
秦朗轻触照片,仿佛能感受到玉石的温度。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隔着衬衫,那块从小佩戴的玉佩似乎微微发热。
翻至最后一页,发现一行匆忙写下的字迹:「无论如何,不能让罗天成接触火玉!他的目的绝非财富,而是——」
文字戛然而止。
秦朗合上笔记,凝视着窗外。
如果父亲这么重视这些玉石,那么作为唯一的儿子,他是否有责任继承这个使命?
保护这些所谓的「火玉」?
这是单纯的财富争夺,还是关乎父母死亡真相的重要线索?
古宅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藏着秘密,等待被解开。
金滩会所的VIp包厢内,虞老坐在秦朗对面,神色凝重。
窗外海浪拍打礁石,如同岁月冲刷记忆。
「少爷,消息确认了,罗天成确实报名参加了这次赌石大会。」虞老放下茶杯。
「更重要的是,我们查到他近年来秘密收购了十三块带有特殊火焰纹路的玉石,不惜代价。」
秦朗眼神一凛:「十三块?」
「是的,而且据可靠消息,他似乎在寻找第十四块。」
十三加一,巧合还是某种可怕的规律?
「还有」虞老递过一份照片,「这是二十年前,您父亲、母亲与罗天成在缅甸的合影。注意您母亲脖子上的玉坠。」
照片中,年轻的母亲颈间挂着一枚火红色玉坠,隐约可见火焰般的纹路。
罗天成站在一旁,目光紧盯着那枚玉坠,眼神中是难以掩饰的贪婪。
「父亲笔记里提到的火玉?」秦朗声音低沉,指关节再次不自觉地用力,关节处泛起一片白色。
虞老点头:「当年您父母遇难后,那枚玉坠下落不明。我们一直怀疑...」
他停顿片刻,谨慎地选择着词语:「意外并非偶然。」
秦朗拇指轻抚照片中母亲的面容,表情复杂:「找到真相的时间到了。」
「罗天成收集这些玉石的目的是什么?」
虞老叹气:「这涉及一些...不太科学的传说。据说十四块火玉合一,能完成某种古老仪式。」
空调冷凝水从管道滴落,恰好落在秦朗的颈后,他却仿佛毫无感觉,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谈话上。
虞老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泛黄的手稿:「这是您祖父的日记。他曾记载,火玉共鸣时,能引发人体潜能,甚至影响命运走向。」
秦朗放下照片,眉头紧蹙:「父母的死,和这个有关?」
「很可能。您父亲生前最后联系我时,提到要阻止罗天成得到全部火玉。他说,罗天成为了追求力量,已经走火入魔。」
虞老欲言又止,最后摇头苦笑:「少爷,年轻人总是冲动。赌石也好,寻找真相也好,老人家只能提醒您,有些石头切开可能不只是失望,还有危险。」他顿了顿,眼神复杂,「您父亲临终前曾说,第十四块火玉现世之日,就是真相大白之时,也是血债血偿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