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千阙将秋嫦四女赎身之后,便过上了白天去军营打卡,晚上回广州城环抱暖玉的日子,
就这样过了五天的时间后,这天,千阙刚从城外军营回来,身上的墨色锦袍上还沾着些尘土,便见一抹鹅黄身影从厅堂内踉跄跑出。
在嘉成县主的脸上,两行泪痕从眼底流下,那双往日里总是带着骄矜的杏眼,此刻哭得有些红肿。
她撞见千阙,脚步顿了顿,一双泪蒙蒙的眼睛幽幽地锁在他脸上,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却没说一个字,
随后,她提着裙摆匆匆离去,留下一阵带着脂粉气的微风,而她身后的丫鬟也连忙追着她离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千阙撇了撇嘴,真没礼貌。
这一幕,他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已经见到过好几次了,自从嘉成县主不知从哪里探得齐衡随他来了广州,
这位嘉成县主便像粘了糖的蜂蝶,日日往这宅院里跑,尤其是前几日听闻齐衡在含春阁为香凝、蝶衣两位清倌儿赎了身,
于是,仍旧心系齐衡的嘉成县主便来得更勤了,几乎是卯时刚过便堵在门口,非要见齐衡一面不可。
而齐衡对这位嘉成县主更是避之不及的态度,被她给骚扰地每天天还没亮就赶紧去城外军营里打卡,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被嘉成县主给碰见过几次。
但齐衡每次都是严词拒绝了嘉成县主的示好,而每次也都把这嘉成县主给气的哭地梨花带雨的。
随后,千阙抬脚迈进厅堂,听见脚步声,齐衡抬眼看向千阙,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柔和了些,只是语气里仍带着几分无奈,
“二叔,你回来了。”
千阙走到他对面坐下,随手接过侍女刚奉上的新茶,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瓷杯,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元若,我看那嘉成县主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啊,要不然你就从了吧。”
齐衡满头黑线地看着千阙说道,
“二叔,你就别在这调侃我了,那嘉成县主您又不是不知道,
荣飞燕就是差点被她给害死了,我若是接受了她,那香凝和蝶衣不就危险了吗?”
他想起那香凝和蝶衣那柔柔弱弱的模样,心头更是坚定了拒绝嘉成县主的念头。
千阙看着他这副义正辞严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深了些,他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戏谑,
“元若,你这段时间可要悠着点,可别还没娶亲便先有私生子了。”
闻言,齐衡的脸瞬间红透,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尖,他有些窘迫地别开眼,声音也弱了几分,
“您放心,香凝和蝶衣都是懂事的姑娘,绝不会……绝不会给我添麻烦的。”
他想起夜里灯下,两人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从不多言,
那份温柔妥帖,让他在远离汴京的日子里,寻到了几分难得的安宁。
千阙看着他这副纯情又窘迫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语气也正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