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房间内,房间里的灯光不算明亮,仿佛也被这秋日的慵懒所感染。台灯温暖的灯光投射在办公桌上,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散发着幽蓝的冷光,与房间内的暖色调形成鲜明对比,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好似一群躁动不安的小蚂蚁,在他眼前肆意地爬动,扰得他心烦意乱。
他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双手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然而那声音中却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时而,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用右手托着下巴,陷入深深的沉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焦虑。荣城钢管厂改革方案的汇报材料,此刻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无情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住。
“咚咚咚”,一阵突兀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林宇猛地从杂乱的思绪中惊醒,原本就烦躁的心情瞬间又增添了几分不悦,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名火。但他深知不能如此失态,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努力调整面部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些,随后站起身,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快步走向门口。他伸出手,握住门把,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打开了门。
只见张学安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门口,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他嘴唇微微开合,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未发出声音,只是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朝门外指了指,那动作如同风中摇曳的枯枝。随后,他转过身,迈着沉重而拖沓的步伐,头也不回地朝自己房间走去,背影尽显落寞与疲惫,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林宇满心疑惑,心中的好奇被瞬间点燃,顺着张学安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苏瑶静静地站在走廊里,林宇脸上瞬间浮现出礼貌性的微笑,那微笑中带着一丝调侃,轻声问道:“苏小姐,是又有衣服掉下来了吗?”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和,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氛围。
苏瑶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得仿若微风拂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不好意思,刚才没拿手机,所以没加你微信。”她说话时,微微低下头,脸颊微微泛红,如同天边的晚霞。
林宇先是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自然,说道:“嗯,稍等,我拿一下手机。”
因为他的房间就这么点大,自然不会邀请苏瑶进来,他快步走回房间,从桌上拿起手机,再次走到门口。此时,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一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两人添加微信后,苏瑶微微侧过身,目光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张学安和王国栋的房间,仿佛在确认周围是否安全。随后靠近林宇,压低声音,神色关切地说:“有些病尽量介入治疗还是有康复希望的,而且那也不算什么疑难杂症,千万别讳疾忌医一直拖着,最后病急乱投医。有什么问题随时和我联系,咱们都是楼上楼下的邻居,我会尽力帮你的。”她说话时,眼神中透露出真诚与关切,那语气就像在对待一位多年的老友。
苏瑶这话说的有点云山雾罩的,林宇听得是一头雾水,眉头不自觉地拧到了一起,眼神中满是迷茫。他完全不明白苏瑶这话的含义,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但看到苏瑶那认真的神情,他意识到对方可能产生了什么误会。不过,他也不好多问,毕竟初次相识,不好过于冒昧,只能客气地回应道:“好的,如果我发现哪里不舒服,肯定会去楼上找你帮忙的。”他的语气礼貌而疏离,试图维持着彼此之间的距离。
苏瑶听了这话,脸上瞬间泛起一片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仿佛熟透的苹果。她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似乎不知该看向何处,嘴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匆匆扔下一句:“我平时工作挺忙的,有什么问题先微信联系吧。”说完,便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匆匆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慌乱。
林宇望着苏瑶离去的背影,满心狐疑,挠了挠头,暗自思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误会了什么?”但此刻,工作的压力犹如一座巍峨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暇去深究这件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轻叹一声,转身回到电脑前,重新陷入对荣城钢管厂改革方案的思考之中。
“荣城钢管厂的案子也算告一段落了,白总让狼道去跟踪,想来比我更专业一些。只是不知道那口井他们到底有没有下去过,在里面又有什么新发现,对整个荣城钢管厂的案子又有什么推动作用。不过就目前这个项目的情况来看,至少减少了资金的损耗速度。只是这种夕阳产业的老破小企业,能存活多久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林宇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一边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着,手指快速敲打键盘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虑。
“说来也怪,荣城似乎没有太多值得开发的文旅产品吧,除了山上搞搞自然景观,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搞个盗墓题材的主题乐园?”林宇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诞不经,不禁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但很快,他又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仿佛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兴奋地说道:“不过这对荣城钢管厂来说,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破旧的厂房,地下的古墓,只要开发得当,并非没有可能。这不就是大型剧本杀嘛,而且地下还有当年小鬼子侵华的罪证陈列,再安排些Npc,也挺不错的。这样一来,就能解决部分老职工的生计问题。”他越想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荣城钢管厂未来发展的美好蓝图。
林宇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兴奋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了更多思路,文字如流水般在屏幕上整理出来。但他也清楚,还有一个关键问题亟待解决。
“一定要核查那些吃空饷的人究竟是谁安排的,然后一查到底。吃空饷问题主要涵盖挂名未到岗、逾期不归仍领薪等七种情形。这种行为不仅损害企业利益,还破坏公平公正的原则。要是不甩掉这个沉重的包袱,改革得再好也是徒劳,最后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况且,如果不改革,以荣城钢管厂的经营状况,倒闭只是早晚的事。”他一边思考,一边在笔记本上圈画出重点,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仿佛在与一个无形的敌人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当林宇终于把基本问题都想透彻,并将这些问题和解决方案详细列入笔记本的汇报内容后,他看了看时间,这才发现已过去两个多小时。他感觉脖子和肩膀僵硬得厉害,仿佛被一层坚硬的外壳包裹住,动弹不得。于是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里发出一声惬意的“嘶”声,试图缓解身体的疲劳。
随后,他顺势向后往床上一躺,双手抱住后脑勺,扭动着自己的胳膊和腰,只听见骨节受挤压发出“咔咔”的爆响声,那声音仿佛是身体在抗议长时间的劳累,整个人顿时感觉舒畅了许多,仿佛卸下了一身的重担。
就在这时,他的右手在床单上摸索时,触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林宇下意识地随手抓起来,当看清手里的东西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怪异,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尴尬,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只见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把莆田系医院印着专治阳痿早泄广告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