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际像是被点燃了一片汹涌的火海,那晚霞浓烈得近乎妖异,肆意将半边苍穹浸染得如泣血般殷红。在天府机场那略显逼仄的警务室中,黄子瑜和经纪人已在漫长的询问中备受煎熬。
黄子瑜原本挺拔的身躯此刻蜷缩在硬邦邦的椅子上,身子不自觉地前倾,双手局促不安,在膝盖上反复搓动,仿佛要从那摩擦中寻得一丝慰藉。他的眼神满是焦虑与疲惫,每隔几秒,便会抬眸望向墙上的时钟,分针每跳动一格,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仿佛那指针不是在正常转动,而是在他的心尖上缓缓碾过,带来一阵又一阵细微却又尖锐的刺痛。经纪人则因肥胖的身躯更显坐立难安,他不停地用手帕擦拭着额头豆大的汗珠,那汗珠仿若源源不断的泉水,刚拭去又迅速渗出。尽管警务室内空调嗡嗡作响,吹出阵阵冷风,可他后背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背上,勾勒出他狼狈的身形。
终于,这场漫长如噩梦的询问宣告结束,两人缴纳了相应的处罚金。紧接着,在警务人员严肃且不容置疑的要求下,黄子瑜和经纪人一同撰写书面承诺。黄子瑜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在书写一份沉重的生死状,每一笔都饱含着不甘与无奈。经纪人则在一旁唉声叹气,肥胖的手指笨拙地在纸上移动,写下保证日后绝不再为了炒作热度而干扰正常社会秩序的字句。
写完后,两人如同丧家之犬,垂头丧气地从机场警务室走了出来。黄子瑜本有着一米八五左右的高挑身材,平日里长相帅气逼人,走在路上总能吸引众多目光,可此刻却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沮丧,头发凌乱不堪,像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恶战般的落魄。经纪人身材微胖,身上那套原本笔挺、彰显身份的西装此刻皱巴巴的,像被揉成一团的废纸,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毫无往日的精致。他脸上的肥肉随着他沉重的脚步微微抖动,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尽显狼狈之态。
他们刚踏出警务室的门,一群人瞬间如饿狼扑食般围了上来。从对方手中那长枪短炮似的摄像机以及各式各样的麦克风不难猜出,这群人大多是媒体从业者。
黄子瑜原本黯淡的眼神中猛地闪过一丝惊愕,那眼神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在面对天敌时的恐惧与慌张尽显无遗。他像被弹簧弹起一般,迅速转头看向经纪人,眉头高高挑起,几乎要飞到了发际线,眼中满是疑惑,那眼神仿佛在急切地询问:“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经纪人也是一脸茫然,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嘴巴微微张开,活像个被点了穴的木偶,呆立在原地。他对着黄子瑜摇了摇头,那动作缓慢而沉重,用眼神示意这些人绝非他安排的,同时心中也暗自纳闷,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是在平时,面对这么多媒体的围堵,黄子瑜必然会摆出他一贯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人设,脸上必然是挂着招牌式的微笑,极其客气且配合地接受各种采访,举手投足间尽显明星风范。
可当下,他们身处机场警务室门口,这个敏感的地方,不管因为什么事来到这儿,总归都不是光彩的事儿。况且他们才刚做出承诺,要是再被堵在这里,万一引发什么乱子,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说不定会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瞬间崩塌。
媒体人的问题如疾风骤雨般袭来,一个比一个犀利,像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直刺黄子瑜的要害。
“请问黄先生,您因何种原因被扣留在警务室长达2个多小时呢?”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记者,手持麦克风,身体前倾得几乎要贴到黄子瑜身上,那急切的模样仿佛要将黄子瑜看穿,眼神中透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似乎不挖出真相誓不罢休。
“此次被扣,和红酒丸子有关系吗?”一位扎着利落马尾辫的女记者紧接着追问,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仿佛在挖掘一个惊天大秘密,那眼神仿佛要将黄子瑜内心深处的秘密都揪出来。
“最近与您传出绯闻的红酒丸子,是不是您的正牌女友?”“您和红酒丸子认识多久了?”其他记者也纷纷抛出自己的问题,现场瞬间乱成一锅粥,嘈杂声震耳欲聋,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让人头晕目眩的声浪。
黄子瑜听完这些问题,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瞬间变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心里门儿清,如今这世道,别说正牌媒体了,那些自媒体或者网红,只要手里拿着手机录一段视频,经过掐头去尾的恶意剪辑,再配上一个耸人听闻的标题,就能分分钟炮制出无数个版本,呈现在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面前,到时候舆论节奏必然被带得乱七八糟,自己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权衡之下,黄子瑜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迅速伸手推了一把身旁的经纪人,那动作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无奈,仿佛在说“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就这么被困在这里”。
经纪人领会了他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向前一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强贴在脸上的一张面具,随时可能掉落。他说道:“各位媒体老师们好,我们子瑜作为一位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只是配合公安机关进行一些调查,具体情况以官方公告为准。子瑜后面还有很多行程在等着,大家有什么问题,麻烦发私信到我们工作室官微或者邮箱里,谢谢!”
说完,经纪人迅速侧身,用自己微胖的身体像盾牌般护住黄子瑜,试图向外突围。然而,媒体和自媒体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两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不断有人将麦克风递到他们面前,那麦克风像一把把指向他们的武器,摄像机的镜头也紧紧跟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仿佛要将他们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捕捉下来,放大在公众面前。
黄子瑜和经纪人在人群中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沼泽中挣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异常吃力。他们的衣服被人群拉扯得变了形,头发也更加凌乱。要不是收到消息赶来的保安和他们自己的安保人员及时出现,如勇猛的战士般奋力将人群拨开,恐怕他们今天不回答些媒体们感兴趣的劲爆消息,是绝对走不出去的,说不定还会被人群踩踏,落得个更悲惨的下场。
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两人好不容易上了保姆车。车子启动,缓缓驶离机场,扬起一片尘土,仿佛要将这噩梦般的经历抛在身后。黄子瑜靠在座椅上,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身体虽有些疲惫,但因年轻,身体素质还算不错,此时气息逐渐平稳,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暂时解脱出来,可他的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惊恐与不安。而经纪人就惨了,他瘫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额头、脸颊不停地滚落,面色惨白如纸,仿佛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活脱脱一副虚脱的模样,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在进行一场艰难的呼吸大战。
黄子瑜看着经纪人这副狼狈样,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他紧咬着牙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声音仿佛能划破空气,双眼通红,像是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去查查到底是谁组织的这一切。我绝不放过这个害我的人!”
经纪人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强打起精神,迅速拿出手机,给几位平日里关系还算不错的媒体人发了消息,询问今天这场围堵的幕后情况。然而,与以往不同,那些媒体人要么装作没看见,对他的消息不予回复,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要么就回复一句“不方便透露”,简短而冷漠,像一盆冷水,浇灭了经纪人心中的希望之火。
经纪人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些简短又冷漠的回复,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他无奈地将手机递给黄子瑜,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助,仿佛在说“我们这次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黄子瑜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心中愈发烦躁,像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烧,烧得他坐立不安。突然,经纪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纠结了许久,那表情像是在做一个关乎生死的艰难抉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犹豫与挣扎。最终,他还是拨通了手机上一个标记为“花姐”的电话。
这位花姐就是那位力捧他上位的富婆,本名张雪华,家里是做市政园林起家的,后来她因为兴趣又做起了外贸生意,不过她不像别人什么赚钱卖什么,她就只做鲜花,号称没有她没见过的花,所以人送雅称“花神”,但是圈里的姐妹还有面首都叫她“花姐”,别看她三十多快四十了,但是养尊处优的她保养的极好,实际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加上身材极好,长相妩媚,但却因为夫妻俩都不能生育,所以商业联姻的丈夫也和她约定各玩各的互不打扰,很多高官政要、商贾巨富也明里暗里的想和她深入交流一番,但是不缺钱不缺地位的她则是看眼缘和心情,看得顺眼她可以倒贴钱,看不顺眼打一顿甚至拉下马都是有可能的,这样一来,她这个“姐”的名头算是彻底坐实了。
电话拨通后,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黄子瑜和经纪人的心上,让他们的心跳也随之加快。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慵懒妩媚的声音。
黄子瑜听到声音,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刚才的愤怒和焦急神色,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尽管电话那头的人根本看不到。他用极尽讨好的语气说道:“花姐,我小瑜啊。您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呀?”
花姐在那边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
黄子瑜连忙说道:“花姐,机场的戏好像出了问题啊。这次真的麻烦大了。”
花姐那边满不在乎地回应道:“然后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