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喜欢出风头。”
谢廉眼睛一瞪,脸颊涨红,声调拔高:“这就是你的思想有问题了啊,这怎么能叫出风头呢,这叫人前显圣,这叫保护国家文物好吧,再说了,出风头有什么不好啊,万一网上报道报道,咱们大火一下,说不定就成网红了,到时还不得代言接到手软啊。”
林宇懒得理会,端起泡面大口吞咽,只想尽快填饱肚子,驱散心头阴霾。
谢廉却兴致高昂,精心将面桶盖子撕下,折成精巧小杯,挑着面,一口面、一口汤,吃得有滋有味,还不停念叨:“我和你说啊,这几年网络真的很火的,因为一点小事成了网红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咱们这还是妥妥正能量呢,保不齐回头上个中央新闻的新媒体啥的,到时媒体啊记者的再来争相报道一下,那不也为企业带来了荣誉嘛,到时奖金还不得多多的。”
林宇咽下口中食物,看着谢廉眉飞色舞模样,无奈摇头:“你的想法很好,不过以咱们的身体素质和条件,你觉得那些保安队的咱们打得过谁?咱们除了灵活点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优势啊,你看那群人明摆的也不是什么善茬,别到时忙没帮成,真给你弄东南亚摘器官了怎么办?”
谢廉正说得兴起,被这一盆冷水浇头,瞬间愁眉苦脸。脑海中浮现医院里保安队壮汉们如山身影,那粗壮臂膀、紧实胸膛,随便一人一拳怕都能让他俩散架,光是想想,脊背就发凉。
林宇三两口解决面条,拍拍谢廉肩膀说道:“行了,别纠结了,先把面吃完吧,不然这东西泡久了可难吃了。”
谢廉点头,闷头吃面,速度与林宇比起来,一个是疾风骤雨,一个是潺潺溪流,普普通通泡面在他这儿吃出满汉全席般的仪式感。
林宇吃完,利落地收拾面桶与火腿肠衣,端着面桶进卫生间,小心翼翼倒掉汤汁,将面桶压扁,轻轻放进垃圾桶。
谢廉瞧着,笑道:“我说你也太细致了吧,这东西直接一起丢垃圾筒里不就好了吗?干什么这么麻烦。”
林宇嘴角上扬,笑容温和:“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的方便面桶如果不收拾的话,一来占地方,二来很容易洒,如果保洁阿姨在收拾时一不小心把面桶弄洒了,很容易把地毯弄脏的。”
其实,林宇心底悄然勾起了对王姐的同情,那日王姐险些因陈婷婷的冤枉丢了饭碗,这场景如此扎心,让他从此多了这份细腻,只是这些,他不愿此刻对谢廉多说什么而已。
见林宇所为,吃完面的谢廉也有样学样,细心处理了面桶垃圾。
谢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床上一躺,慵懒问道。“你还有啥安排不,没安排我可就睡了。”
“行,你睡吧,我做一下记录,顺便查查资料。”林宇点头,目光已落在电脑屏幕上,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谢廉很快沉入梦乡,呼吸均匀,面容放松。林宇却仿若置身知识风暴眼,屏幕荧光映照着他专注面庞,眼神炽热似要将屏幕看穿。
随着资料如雪花般汇聚,林宇心跳愈发急促。这尊六臂大黑天,依密宗供奉规制、年代特征与荣城历史脉络交叉比对,极有可能是某位曾威震边疆、为王朝开疆拓土的悍将陪葬。
在往昔烽火连天岁月,这类将领身经百战,麾下铁骑踏破敌阵,以赫赫战功换来帝王特许,得以在往生携带大黑天护佑。
目光移至桌上杂乱笔记,两王两侯墓主身份如雾中花。林宇闭眼,脑海中拼凑历史残片:一位王爷,或许是那在朝堂翻云覆雨、以铁腕辅弼君王,稳固江山根基之人,生前权重倾国,死后墓葬规制宏大,陪葬珍宝无数,六臂大黑天置于墓中,守护其泉下英魂,祈愿家族昌盛、福泽后世;另一位王爷,说不定是奉旨出使、远涉蛮荒,凭卓绝外交智慧弭兵息战,为家国换来和平喘息,异域珍宝伴随大黑天共入墓室,铭记其丰功伟绩。
至于两侯,一位大概率是驰骋沙场、忠勇无双,从底层士卒凭战功累迁至封侯高位,为将时冲锋陷阵,令敌军闻风丧胆,大黑天是他生前信仰,亦是死后殊荣;另一位侯爷,或在治国安邦上长袖善舞,革新政令、充盈国库,让百姓安居乐业,逝后以大黑天相伴,盼魂归地府仍护佑苍生。
林宇睁眼,眼中满是笃定,手指在笔记上重重圈画重点。窗外夜色渐深,黎明前黑暗浓稠如墨,可他心中却燃起希望火把,照亮那探寻古墓真相、守护文物之路,待明日曙光初绽,定要揭开这重重迷雾背后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