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了一下房间，语气轻松地道。
“你这地方挺雅致，就是有点太安静了，一个人住不闷吗？”
雪代千鹤似乎没料到李然会是如此随和的态度，微微一愣。
随即也小心翼翼地重新坐下，并拢双腿，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还……还好。有侍女们陪伴，而且……需要静心修炼。”
李然注意到，她的能量波动确实比选拔时强了不少。
已经达到了二阶的顶峰，距离突破三阶只有一线之隔。
要不是晶核不能在短时间内大量吸收，李然估计八岐大蛇都已经开始了【神赐恩典】。
“修炼也要劳逸结合嘛。”李然像是拉家常般说道，“我看你都快突破四阶了，这速度真让人羡慕。”
“不过晶核吸收不能太急，得打好基础。”
提到修炼，雪代千鹤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轻轻低下头。
“嗯，大神和长老们也是这么说的，需要循序渐进。”
“可是如果我能更强一些，或许其他几位侍卫大人就不会……”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深深的自责和难过。
那四位被刺杀的侍卫，虽然她只见过一面，但善良的她将他们的死归咎于自己不够强大，无法保护身边的人。
李然看着少女低垂的睫毛和紧抿的嘴唇，心中那丝怜悯再次浮现。
这个女孩，就像一件被精心培育、等待采摘的祭品。
却还在为自己可能连累了旁人而愧疚。
“那不是你的错。”李然的语气难得地温和而认真，“是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的错。”
“他们畏惧巫女大人的力量，才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你要做的，不是自责，而是好好活着，变得更强，让那些家伙的阴谋无法得逞。”
雪代千鹤抬起头，清澈的眼眸望着李然，似乎从他话语中感受到了一丝力量，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你，李然先生。”
“叫我李然就行。”李然摆摆手，笑道，“说起来，我今天在外面可是干了不少大事。”
他主动提起了白天焚烧神社、砸毁遗迹的事情。
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在说一件有趣的冒险。
雪代千鹤听得睁大了眼睛，小手掩住嘴唇，显然被李然大胆妄为的举动震惊了。
但出乎李意料的是，她眼中并没有出现恐惧或反对。
反而在最初的惊讶后，流露出一种复杂的、带着认同的神色。
“那些地方，那些象征……”雪代千鹤轻声说道，语气带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一丝厌恶，“我在书上看到过，我们的国家在旧时代确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那种建立在侵略和牺牲他国人民基础上的荣耀，本就是扭曲的，是错误的。”
“李然先生做的，或许方式激烈了些，但我觉得并没有错。”
她的支持让李然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这个被八岐大蛇选中的少女，内心却有着独立的、明辨是非的价值观。
“你能这么想，很难得。”李然赞许地点点头。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带着诱惑的语气问道。
“整天待在这深宫大院里，对着古籍和晶核，是不是很无聊？”
“想不想……偷偷溜出去看看？”
“看看现在的京都，看看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