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问我,”埃里克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我需要床还是棺材,你是否记得这事?”
“我的记忆力比不上你,可是还没到事情发生没多久就忘记的地步。”阿里亚知道他想知道什么“我所知的你确实睡在棺材里,用十几年谱写一曲《唐璜的胜利》,准备把它带到坟墓里去。”
埃里克若有所思。
他现在明显还没到这种地步。
“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变成这样?”阿里亚看他。
“前者的话,大概是在提前适应死亡,因为差不多活够了,”埃里克在看枪袋“后者的话,我已经有了要写的想法。”
阿里亚默然。
那队友,你能先别想死吗?
“你看的大概是我在波斯被达洛加所救之后离开那里前往君士坦丁堡,中途没有遇见你也没有什么奇遇,过几年同样被苏丹恐惧,最后离开这里前往巴黎修缮歌剧院——这样的历程?”埃里克凭借阿里亚之前说过的只言片语和自己的经历,很快就猜出了一部分。
“这样的话,我大概率是厌恶了颠沛流离,想要找个地方安定。”他拿起枪放在新枪套里,又拿出一张卡递给阿里亚,她拿到手发现是商店里的特殊商品之一,一张银行卡,存在里面的钱可以根据当前世界切换成不同的钱币,需要现金的话无需机器,一个念头就能从卡里取出来。
仅限恐怖世界使用。
等等,特殊商品里有这种东西吗?
“那你现在呢?”阿里亚一边把手里的银行卡翻来覆去的观察一边询问“这样进入各种恐怖副本的生活……”
“不讨厌。”
本来是讨厌的,有了可以自由改造的安全屋之后,那一部分厌恶减轻了不少,上一次世界结束,阿里亚的接纳让他现在对恐怖世界的负面情绪仅存一小部分。
“你呢?”
他从未感受到阿里亚对恐怖世界的负面情绪。
“我随遇而安咯,去哪都行,”她是真正的很快就能既来之则安之的那种人,因为没有牵挂。
不牵挂没什么联系的父母,没什么朋友,少数的朋友和网上那些朋友也不缺她一个人。
能活就活,活不了就算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她求生欲还是挺强的。
埃里克看着阿里亚无所谓的神情,犹豫半晌,问道“你不是想听我弹琴吗?”
欸?
阿里亚迟钝的眨了眨眼,想起给他写的第一封信,最后一句客套性的“希望有幸聆听你的音乐。”
“好啊。”
举世难得的真正的音乐大师的音乐是什么样子的,她还没听过呢。
“我有很多乐器,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放进琴房,”
反正她不会,放着也是吃灰,更何况每一样她都有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