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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弈族现世,茧房之秘(2 / 2)

话音刚落,茧房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像有什么东西撞破了一层壳。周围的暗紫云霭瞬间被吸向茧房,形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浮出无数扭曲的人影,都是之前死在红尘墟的人——刀疤脸汉子、使毒镖的瘦子、被影卫射杀的散修……他们的人影在漩涡里挣扎,最后被茧房吞噬,茧房的光芒亮得更刺眼了。

“它在吃‘执念’!”慧能大师的金网被漩涡拉扯,眼看就要破碎,“那些死者的不甘、贪念、怨恨,都被它当成了养料!”

陆承影的影卫营已有数十人被漩涡卷走,他咬牙从怀中掏出个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龙纹,正是镇玄司的“镇字令”。“陛下早有预案!”他将令牌捏碎,令牌的粉末化作道黑气,黑气落地,竟召唤出数十具青铜傀儡——傀儡的外形与弈族人相似,却更笨重,关节处刻着镇玄司的符文。

“先帝从皇陵地宫挖出来的‘弈奴’,专门克制你们这些怪物!”陆承影下令,“傀儡缠住弈族,影卫跟我冲,先毁了茧房!”

青铜傀儡冲向弈族人,双方碰撞的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棋子碎裂声。弈族人的棋盘盾挡住傀儡的攻击,棋子长鞭缠住傀儡的关节,却发现这些傀儡不怕刀剑,只能用符文压制。

混乱中,阿尘的青铜棋子突然飞向茧房。他想抓住,却被一股力量推着向前,左胸的印记与茧房的光芒连成一线。他看清了茧房里的东西——那不是血肉,是团浓缩的“时间”,里面裹着无数个模糊的宇宙虚影,每个虚影里,都有不同的“天道棋盘”:有的棋盘是金色的,只有序性没有混沌;有的是黑色的,只有毁灭没有生息;还有的……是空的,连棋盘线都没有。

“原来……它在看所有可能的结局。”阿尘喃喃自语,棋子已贴在茧房上,茧房的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最核心的东西——那是枚巨大的、透明的棋子,棋子里封存着一个画面:

没有天地,没有生灵,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棋盘。棋盘前坐着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在落子,一个在观棋,落子的人问:“如果这局棋永远下不完呢?”观棋的人答:“那就让棋子自己走。”

画面消失时,阿尘突然明白弈族人为何称他为“引子”——他左胸的印记,不是棋盘的“认可”,是“钥匙”,是打开这枚核心棋子的钥匙。而钥匙的作用,不是开启,是……毁掉。

“你们骗我!”阿尘转向弈族人,青铜棋子在他掌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你们不是守规矩,是怕这枚棋子被毁掉!茧房里的不是‘归一’,是‘终结’!”

玉石脸的弈族人第一次有了情绪波动,玄黑玉石上的“贞”字开始闪烁:“终结即是新生。混乱的棋局,不如重开。”他挥剑指向阿尘,“既然你不肯选,那就只能……连你一起清场。”

十二道弈族人同时发动攻击,棋盘线、棋子鞭、纵横剑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直扑阿尘。而此时,陆承影的青铜傀儡已被弈族人毁掉大半,萧长庚的墨堤、慧能的金网、玄清子的七星阵都在崩溃边缘,漩涡里的人影越来越多,茧房的光芒几乎要吞噬整个红尘墟。

阿尘看着扑来的天罗地网,又看了看身后挣扎的众人和不断扩大的漩涡,突然想起苏夜舟那句话:“棋盘要的,或许不是‘干净’,是‘真实’。”

他没有躲,反而举起青铜棋子,朝着茧房冲了过去。

左胸的印记与棋子同时爆发出青光,青光里,他仿佛又看到了邻居大叔的柴刀,看到了皇陵地宫里龙袍老头的血字,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在不同的棋盘里挣扎——那些挣扎或许笨拙,或许狼狈,却都在用力地“活着”,而不是被安排着“归位”。

“凭什么要重开?”阿尘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所有杂音,“就算是盘烂棋,也是我们自己下的!”

他的身影撞上了天罗地网,撞上了茧房的光芒,青铜棋子与核心棋子在碰撞的瞬间,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脆响——

像有人,终于敢在绝对的规则上,敲出了一道裂痕。

漩涡骤停,弈族人的攻击僵在半空,茧房的光芒褪去了凶戾,露出里面核心棋子的裂痕。阿尘的身影消失在光芒里,只有他左胸的印记,化作一道青光,射向棋盘边缘的第二枚古字“亨”。

那字,应声亮起。

陆承影看着空无一人的茧房,突然明白先帝遗诏里“天下之灾”的真正含义——棋盘从不是凶器,是面镜子,照出所有人的贪婪;而弈族也不是守护者,是镜子的边框,逼着所有人在“规则”与“自己”之间,做出选择。

萧长庚的春秋笔落下一滴墨,墨在地上晕开,不再是战图,而是朵歪歪扭扭的花。慧能大师的念珠重新合拢,断珠的地方长出了新的菩提子。玄清子的七星阵光芒柔和下来,阵眼的银光里,竟浮现出他师兄的笑脸。

远处,殷千柔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雾里,她的血玉棋子碎了半块,嘴角却带着笑。更远处的密林里,潜龙谷的蓑衣人收起了青铜锁链,谷主望着茧房的方向,低声道:“裂痕……才是最好的‘引’。”

而在红尘墟之外,星港的舷窗映出了茧房的光芒。沈墨卿的剑穗树苗突然开花,花瓣上是棋盘的纹路;烬弦的共生盘双生花与核心棋子的裂痕产生共鸣;铁琉璃的星图上,代表红尘墟的坐标,正与原初裂隙的坐标,缓缓重叠。

“看来,我们该下去‘落子’了。”沈墨卿握住剑柄,剑刃映出自己眼角的细纹,那里盛着光,像藏着无数局未完的棋。

新的棋子,正在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