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们看向姜婉儿三人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愕,迅速变为了敬畏与狂热。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毒蛇队”,却遭遇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王家镇,青石铺路,屋舍俨然,来往的镇民衣着虽不华贵,却也干净整洁,整个镇子透着一股与周遭乱世格格不入的富庶与秩序。
但这份秩序之下,却隐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排外与警惕。
当李铁山三人刚刚踏入镇口,一队由二十多名精壮汉子组成的民团,便手持哨棒,将他们拦了下来。
为首的是一个须发半白,精神矍铄的老者,他身穿绸缎长衫,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但那双浑浊的眼中,却闪烁着狐狸般的精明。
“几位贵客面生得很,不知来我王家镇,有何贵干?”老者笑呵呵地拱了拱手,正是王家镇的族长,王宗德。
李铁山面无表情地回了一礼:“我等来自邵清县振华武馆,奉总办之命,前来王家镇开设分馆,教化乡民,强身健体。”
“哦?振华武馆?”王宗德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和善。
“原来是县里来的贵人,失敬失敬。只是……我王家镇百年来,子弟皆习练祖传拳法,足以保家卫镇,镇中太平无事,恐怕……就不劳烦几位贵人费心了。”
他的话语软中带硬,客气之中,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拒绝。
李铁山眉头微皱,还想再说些什么。
王宗德却摆了摆手,笑道:“几位远来是客,若不嫌弃,可在镇中客栈歇息两日,游览一番,一切用度,都记在我王家的账上。至于开武馆之事,还请休要再提。”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留下那队虎视眈眈的民团,堵在三人面前。
接下来的两天,李铁山三人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他们试图与镇民接触,可无论男女老少,一见到他们,便如同见了瘟神一般,要么低头快步走开,要么直接关门闭户。
整个王家镇,在王氏宗族的掌控下,仿佛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在镇外一处破败的山神庙中暂时安顿下来。
白天,李铁山和陈默在远处观察镇内动向,记录镇民的生活规律。
夜晚,则由新晋炼筋境,身法更加轻灵的赵无极潜入镇中,探查情报。
第三日清晨,山神庙内。
陈默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了王家镇的简易沙盘。
“不行,”赵无极风尘仆仆地归来,摇了摇头,神色凝重,“王家的控制力超乎想象,镇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宗族祠堂更是戒备森严,根本无法靠近核心。”
李铁山看着沙盘,沉默不语。
强攻,是下下之策。王家镇民风彪悍,人人习武,一旦动手,必然会激起全镇反抗,他们三人就算实力再强,也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届时,别说完成任务,能活着离开都算幸运。
这,是一个死局。
“不对,有一个地方很奇怪。”
一直盯着沙盘的陈默,忽然开口。
他用树枝在沙盘中心的一个点上画了个圈。
“我观察了两天,每天清晨和傍晚,镇上所有人家,都会派人到这个地方排队,之后再各自散去。赵师傅,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吗?”
赵无极思索片刻,恍然道:“那里是镇中心的广场,广场上,有一口老井!听镇民说,那是他们王家祖上建镇时挖的,有上百年历史了。”
“一口井……”陈默的眼睛越来越亮。
李铁山瞬间反应过来,声音变得无比凝重:“他们控制了水源!”
是的,控制了水源,就等于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控制了所有人的命脉!
王家的权威,正是建立在这口井之上。
山神庙内,气氛一时间沉重到了极点。
要打破王家的垄断,就必须动这口井。可一旦动这口井,就等于和全镇的百姓为敌。
这死局,似乎根本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