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回去了。
翌日,池月在府中账房支取了些银钱,正准备去给上月送货的商户结账,在前院碰上了崔锦心崔锦仪两姐妹。
崔锦心见到池月有几分惊讶,忙撇开崔锦仪走到她身旁嘀咕道:“阿月,你怎么没跟大姐姐去别苑?”
“二小姐,我这手上一堆活计,暂时脱不开身,便没去,怎么了?“
“昨日遇见大姐姐,她邀我与妹妹同往,说盛莲姐姐也去,可后日夫子测验,我们哪里敢出去玩耍,我放心不下便问她你去不去,她说你一定去,可你怎么还在府中,她们都走了一个时辰了!”
“遭了,我怎么忘了这茬儿,锦尚与崔盛莲交情深厚,这种事定然是要约着结伴而行!”池月来不及多想,遂赶忙问道:“山中别苑在哪里?”
“出兴安门,东郊二十里……”
还不等崔锦心说完,池月已匆匆奔出府门,在大街上雇了一辆马车,驾着车便往兴安门驶去。
刚出城门半刻钟,车轱辘撞在一块凸起的尖石上,马车瞬间罢了工。
池月跳下车查探,见车轱辘缺了一大块已然无法继续使用,干脆将缰绳解开,骑马追赶,她虽从未骑过马,但骑马的姿势她总是知晓的。
谁料那缰绳的结扣复杂又结实,她捣鼓半晌也没将其解开来,擦了擦汗,心中焦急更甚。
“阿月姑娘。”
池月回头,见身后的一辆马车里探出半截身子。
“陆大人!可否借您属下的马一用?”她盯着莫限胯下的马。
“岂有此理……”
莫限话未出口,便被陆宣打断,“姑娘这般着急,可是出了何事?”
“来不及细说,莫侍卫,可否借我一用?”
莫限看了一眼陆宣的神情,脚一用力轻松地跳下马,将马的缰绳递了过来。
“多谢!”池月匆忙道谢,抬脚踩上马镫,麻利地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颇有惯常骑马之姿。
她握紧缰绳,学着人双腿一夹马腹,口中“驾”的一声,马儿瞬间往前奔去。
惊呼还未溢出喉间,池月只觉身后一紧,一双结实的手臂迅速穿过她的腰间,握着她紧抓缰绳的双手。
耳边传来陆宣的轻笑声:“阿月姑娘骑马的姿势不太妙,这要是摔下马去,缺了胳膊少了腿,可不得怪陆某今日随意借你马。”
“……”
“姑娘去哪儿?陆某无事便送你一程。”
池月别扭地缩了缩胳膊,眼下正事要紧,便不情不愿地开口回道:“东郊二十里处的山间别苑,多谢陆大人。”
话音刚落,马儿快速奔跑起来,池月下意识的往后靠,背后的火热灼得她不自觉地挺起胸以至于不那般紧紧相贴。
“别动!”
陆宣目光专注,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护着池月,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让她忽然有一种被吃定的错觉。
她闭了闭眼,“我忍!”
马儿狂奔了小半个时辰,行至一交叉路口,瞧见几辆马车散落在路旁,一群人衣衫凌乱灰头土脸地围坐在一旁的树荫下。
“来人了来人了!”
看到池月二人骑马路过,立即有两个嬷嬷打扮的妇人迎上前哭嚎道:“救命啊,有劫匪啊!”
陆宣勒住缰绳,马儿还未完全停下,池月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只因她在那一群人里见到了崔盛莲!
“崔锦尚在哪儿?”
崔盛莲忽然呜呜地哭起来,“锦尚,锦尚她为了救我们,驾着马车引开劫匪,往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