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我院中!”
锦堂园极近,二人行了约莫小半刻钟便到了,进门便遇见风信。
“公子,大半夜的您去哪儿了?”他话还没说完,见公子领着池月越过他径直朝书房去了。
风信一头雾水,跟着走进书房,此时池月已在书案上铺了一张纸,自家公子竟替她磨着墨!
崔锦堂取下一支毛笔,鼻尖轻轻沾了点墨递到池月身前,“快试试,画得越详细越好!”
池月点头正欲下笔,犹豫片刻又将笔放下。
“怎么了?”刚问出口,便瞧见池月将右手食指往墨中一蘸,立即在纸上涂画起来。
待她画完,崔锦堂才忍不住笑着道:“阿月,你不会用毛笔吗?”
池月轻嗤一声,“毛笔一点儿也不好用,还比不上我这手指头灵活!”
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纸拿起,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满意地点头道:“对,就是这样!”
“哈哈哈,你这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风信瞥了一眼爆笑出声,察觉到崔锦堂飞来的眼刀,才匆匆止住了笑。
池月瞪了一眼风信,又将墨迹已干的图纸平放在桌面,崔锦堂辨认得稍显困难,但须臾后自顾自地说起来:“卷边云纹,麒麟争辉,十分常见的玉佩样式,阿月,你画的这个位置应是玉佩中间的镂空部分,图案很奇怪,我从未见过。”
“公子,画成这样您都能分析出来?我都怀疑您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风信咂咂嘴。
“你这小子,浑身痒痒了是吧?”池月捏起拳头扬了扬,“要不是看你年纪小,非得让你尝尝我这拳头!”
风信下意识地往崔锦堂身后一躲,吐着舌头道:“公子教我好男不跟女斗!”话还未落地,他便撞到一旁的弓箭柄上,箭柄一扫,案上的书册连带着一叠画纸纷纷掉落在地。
几张画纸轻飘飘地落在风信脚边,崔锦堂脸色倏地一白,慌忙躬身欲捡起画纸,却被风信抢了先。
“这,这……”风信看着画纸上的女子,惊讶地合不拢嘴,“公子,前些日您老关在书房,就是在画她?”他指着池月,“公子,您喜欢她!”
风信脸上的神情由震惊变为喜悦很快又变成委屈,“公子,您有喜欢的人怎么不跟属下说说,虽然风信不喜欢她,但您要是实在欢喜,属下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崔锦堂抬手“啪”一声拍在风信脑袋上,“你少说话嘴巴也不会生疮,闭嘴!”
风信没理会,兴冲冲地跑到池月面前,埋头致歉道:“阿月姐姐,风信千不该万不该说了您的坏话,一切都是属下的错,您千万别怪我家公子!我家公子风流倜傥英俊非凡身家清白严格律己洁身自好,从未与其他女子有过亲密接触,您尽管放心!”
池月好整以暇地看了看脸黑如墨的崔锦堂又看了看一脸讨好的风信,噗嗤一声笑出来。
崔锦堂尴尬地欲言又止,“眼下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阿月,你画的这个玉佩应是男子之物,看三叔的反应,并非是他所有,可三婶院中怎会有其他男子之物。”
崔锦堂拧着眉。
风信见他们聊起正事来,索性告退,出门之前还向池月抛去一个莫名的眼神。
“要想知道这玉佩是何来历,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盯紧你三叔,咱们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