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你刚才说谁生不出孩子?你说谁有毛病?!”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酒都醒了大半。
“我说你了吗?我点名道姓了吗?”傻柱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许大茂,“许大茂,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对号入座?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真有问题啊?”
他故意凑近一点,压低声音,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许大茂,我这可是为你好。你看啊,你跟娄晓娥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动静。这按理说,不应该啊。你看咱院里头,谁家没个孩子?就连秦淮茹,死了男人还带仨呢。怎么就你们家这么清净?要我说啊,这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光埋怨女方没用,说不定啊,问题就出在你自己身上。我劝你啊,真别讳疾忌医,赶紧去协和或者哪个大医院,找个老大夫好好瞧瞧!这要真是你的毛病,早点治,兴许还有希望,总比整天拿自己媳妇出气强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一番话,看似“推心置腹”,实则是刀刀见血,句句往许大茂心窝子里捅。不仅坐实了他“不能生”的嫌疑,还把他不敢面对、刻意回避的遮羞布彻底掀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虽然现在是晚上)。
许大茂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指着傻柱,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羞辱感和被戳破秘密的恐慌,让他几乎窒息。
他感觉周围邻居的窗户后面,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在嘲笑自己。
娄晓娥也站在门口,听着傻柱的话,脸上先是错愕,随即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她看着气得快要晕过去的许大茂,再看看一脸“我是为你着想”的傻柱,心里第一次对“孩子”这个问题,产生了和以前不一样的念头。难道……真的不是我的问题?
“傻柱!我……我跟你拼了!”许大茂彻底失去了理智,嗷嗷叫着就要扑上来跟傻柱动手。
傻柱早有准备,灵活地往后一跳,避开他的扑击,同时大声喊道:“哎哎哎!许大茂!你怎么还动手啊?我好心给你提建议,你怎么不识好歹啊?大家快来看啊!许大茂耍酒疯打人啦!自己生不出孩子,还要打劝他去看病的邻居!还有没有天理啦!”
他这一嗓子,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好几户人家的灯都亮了起来,有人推开窗户往外看。
许大茂被傻柱这“恶人先告状”的无耻行径惊呆了,看着周围亮起的灯光和隐约的人影,他举起的拳头僵在了半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他知道,要是真动了手,傻柱这浑人肯定敢躺地上讹他,到时候他更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你……你……”许大茂胸口剧烈起伏,最终,那口憋着的气没上来,眼前一黑,竟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大茂!”娄晓娥惊叫一声,赶紧冲了过去。
傻柱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许大茂,摇了摇头,啧啧两声:“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讳疾忌医,这都气晕过去了。娄晓娥,赶紧的,送医院吧,顺便给他挂个号,好好查查!”
说完,他不再理会乱作一团的许大茂家,背着手,溜溜达达地回了自己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哼,跟我斗?气不死你!”傻柱哼了一声,心情舒畅地继续喝他的茶。
而经过今晚这一出,“许大茂不能生,被傻柱气晕”的消息,必将以更快的速度,传遍整个大院和轧钢厂。许大茂的社会性死亡程度,再次加深。
而“孩子”这个话题,也像一颗投入许大茂和娄晓娥婚姻死水里的巨石,必将激起更大的,乃至颠覆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