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秦晚将集齐药材按照书中要求,比例一一熬煮。
三天下来,大功告成。
“药可能有点苦。”
拓拔荒一口闷下,顿时,各种怪味蔓延在口腔之中不言而喻。
他微抿唇瓣,“良药苦口,这些都是晚晚亲自为我煎熬,花了不少时间,精力,这点苦不算什么。”
“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晚晚,这次过后,无论事与愿违,答应我,就算治不好,我们也不要再去强求了好吗。”
秦晚用手捂住拓拔荒嘴。
“呸呸呸,肯定有用!”
拓拔荒握着女人手贴在脸部,掌心的温柔贯穿皮肤,刺入五脏六腑,暖流直达心脏最深处。
“是我说错话了。”
为崽崽量身定制的桌子做好,力气大,一人就可以抬进来的晏曜看见秦晚坐在拓拔荒大腿上,女人双手搭在他脖子上,两人额头相抵,如胶似漆,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即刻在眼底大面积散开。
晏曜僵硬别过目光,“妻主,崽崽吃饭的桌子做好了。”
“这么快!”说着,秦晚从拓拔荒身上下来。
浅绿色的竹子被晏曜打磨得温润光泽,不用猜就知道,晏曜私下动用不少功夫,心思。
桌面由一片片竹片紧密拼接得来,桌下四条腿,用粗壮的竹筒削切打磨而成,粗细均匀,笔直挺立,稳稳地支撑着桌面。
整体来看,拿竹子做出来的桌子别具有一番特色与雅致,没有华丽的雕琢,却用最简单,天然的材质简洁,散发着古朴气息。
“晏曜,真是辛苦你了。这下崽崽吃饭就不会够不着!”
只有在说话,回答秦晚问题的时候,晏曜的目光才会光明正大一瞬不瞬落在秦晚脸上,男人看她的眼神如炬,紧锁,痴迷的表面下,虔诚,镀上一层金光。
他嘴笨,不会说什么情话,哄秦晚开心,没有秦态的豪言壮语,盛气凌人,更没有拓拔荒的细腻与温柔,也就做一些家务活,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优点。
这是晏曜眼中的自己。
“妻主满意,喜欢便好。”
“我当然喜欢,不仅是我,我想崽崽们也很喜欢!”
“嗯。”
“妻主,要是没别的事,我去劈柴留着晚上烧。”
“好!欸…等一下!”
晏曜刚转过身,好像看见什么的秦晚喊住他,女人一脸严肃,而晏曜一脸平静的等待秦晚发言。
秦晚来到晏曜身边,抬起他垂落的左手,女人触目惊心。
“你手…”
竹子不好打磨,过程中,难免磕碰,尖锐的刺尖划伤晏曜,原是粗糙,起了一层厚厚老茧的手这会儿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
皮糙肉厚的晏曜早就习以为常,他用着家常便饭的语气,“妻主不用担心,无妨,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无妨!你的手就不是手了吗?!”
“…”
晏曜愣住。
拓拔荒过来一瞧,他倒吸一口凉气,“做桌子弄出来的吗。”
“不全是。有的是以前留的。”
“晏曜,你真是个大傻瓜!”
晏曜闷声不响。
“拓拔荒,帮我把抽屉里靠左边紫色瓶罐拿来。”
家里有幼崽的秦晚不管是炼丹还是别的,她都会留一点跌打扭伤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好。”
打开药罐,秦晚小心翼翼将里面粉末洒在晏曜受伤的手掌中,女人轻轻一吹,这一吹,吹走了晏曜几十年亘古不变的冰冷。
“抱歉妻主,让你担心了。”
晏曜嗓音沙哑,贪恋地感受着秦晚手中温存。
妻主的手很软。
软的一塌糊涂。
“晏曜,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以后对自己好点,行吗?”
一大家子生活在一起,秦晚的注意力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停留在晏曜身上,光是三个崽崽,尤其小狼崽调皮捣蛋,秦晚恨不得把眼睛放在他身上!因此,业余部分肯定有疏忽晏曜的地方。
偏偏晏曜不会“说”。
晏曜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关注,被关心,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