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窗外皎洁月光稀疏洒落进来,一张窄小床上,等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拓拔荒用力抱紧秦晚,他沉重的脑袋埋在她脖颈儿,汲取女人身上洗完澡后的纷香,耳边时不时传来她小声呼吸,男人心口一豁,难受,闷闷地道出声。
“晚晚,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向你坦白一件事。”
“好,你说。”
秦晚或多或少已经猜到。
“其实我——”
压抑,沉重,像一块参天巨石压着他翻不了身,出不了气,拓拔荒一度咬牙,他还是说不出口,害怕得知真相的秦晚会嫌弃他。
不!
是他自己嫌弃自己!
作为雄性的尊严,他却…
然而,导致根本原因,全因为南宫水瑶!
秦晚摸起拓拔荒的脸与他相贴,女人温柔似水。
“拓拔荒,我们已经缔结关系,你是我兽夫,我是你妻主,我们之间不需要弯弯绕绕,有问题,或者难言之隐,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面对。”
“晚晚,对不起…”
“我…”
“没事的,拓拔荒。”
“我…”
“我们也算经历过生死,我想,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你说是吗。”
“我…落下残根,不能“交尾”!”秦晚鼓励之下,拓拔荒一鼓作气。
“对不起晚晚!”
拓拔荒浑身颤抖,他自己也难受,无助。
没有“继承”,他和秦晚不会有孩子,看着晏曜,秦态与晚晚生的幼崽,他们那么可爱,活泼,拓拔荒何尝不遗憾,不羡慕。
时隔多久,他终于说出来了。
说出来肯定比憋在心里好受。
秦晚心疼。
“其实,你离开我之后,我曾有幸接触过一本书,书中刚好有记载,“交尾”,“断尾”一详,或许,我有办法帮你内调一下。”
拓拔荒愕然抬头,“真,真的吗。”
“拓拔荒,我不骗人,更不会骗你。”
“!”
拓拔荒抱得更结实。
“晚晚…”
“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讨厌你,我喜欢的是你拓拔荒,而不是冲你那方面…”秦晚说起这话,腼腆,怪不好意思。
“对不起晚晚!”
拓拔荒一直在道歉。
除了道歉,他别无他法。
“目前,还需要几味罕见的药材,尤其是虎鞭。”
“虎鞭?”
“对。虎鞭缺一不可,必备。但虎兽不轻易猎杀,他们生来强悍,凶猛。所以拓拔荒,等梅雨季节过去,我们一起想办法,再叫上秦态,一定要合伙儿捕杀一只,哪怕机会渺茫,我们也要一试。实在不行…总之,你放心,我有办法!”
…
屋内小,隔音效果不好,无心睡眠的晏曜口渴起来倒水喝,无意间听见秦晚与拓拔荒聊天内容,男人迅速联想到那日集市,妻主对他迷之微笑,所以…
当时就觉得秦晚有事。
虎鞭。
万万没想到是虎鞭。
而此刻就身为虎兽的他…
“…”
晏曜一向沉稳大气的面容第一次皲裂,不知所措地迷惘和慌乱,他肢体僵硬,大脑作响,站在原地许久不能动弹,直到杯中的水烫到他,男人才惊神动身。
妻主口中“办法”,这是要…
她爱拓拔荒,更何况,还有两月,他和秦晚一别两宽。
“…”
晏曜抿紧惨白的唇。
万箭穿心的感觉不过如此。
这下,晏曜更睡不着了。
他想,如果死在秦晚手中,何尝不是一种“解放”。
翌日,拓拔荒与秦晚一前一后醒来,等秦晚起床,拓拔荒亲力亲为伺候秦晚穿衣,为她梳洗。
“外面还在下雨吗。”
“一直下着,间不停歇。时间尚早,晚晚为何不再多睡一会?”
秦晚心系空间里种得菜,包括后院小麦。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晚晚的意思是,一天最宝贵的时间在于清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