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余孽的邪气彻底消散，仓库里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被战斗余波震落的尘土，还在空中缓缓浮游，折射着几束微弱的月光，让现场显得越发荒凉。
宋清染勉强站着，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绵绵的，连抬一下指尖都觉得沉重无比。识海深处仍残留着一丝刺痛，那是古神低语留下的印记，提醒着她刚才经历的一切并非梦境。她看向肩膀上的小灵，金色的虚影已经彻底暗淡，只剩下巴掌大小，蜷缩成一团，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竭力恢复。它的呼吸微弱，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宋清染的心弦。
“小灵……”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心疼。她知道，小灵为了救她，透支了太多本源力量。
陆景辰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收回撑地的手，身体晃了晃，最终还是扶住了旁边的墙壁。额角有鲜血顺着发丝流下，在脸颊上蜿蜒出一道血痕，让他原本冷峻的面容多了一丝狼狈。他大口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耗尽了所有灵力。
他的目光落在宋清染和她肩头的小灵身上，眼神复杂。有震惊，有疑惑，更有难以言喻的敬佩。他作为特别行动队的队长，见识过各种奇人异事，但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仍旧超出了他的认知极限。
“宋园长，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陆景辰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语气里却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那个能发出圣兽气息的小东西，以及宋清染那引导万灵的力量，都远远超出了普通修真者的范畴。
宋清染闻言，苦笑一声。她能说什么？告诉他自己是从修仙世界穿越过来的圣兽宗首席大弟子吗？只怕他会以为自己烧坏了脑子。
“陆队长说笑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虚弱，“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动物园园长罢了。不过……我从小就能感受到动物的情绪，与它们沟通。至于小灵……”她看了看肩头沉睡的金色虚影，眼神温柔，“它是我的护身符，也是我的朋友。”
这个解释虽然听起来有些玄乎，但在陆景辰眼中，却勉强能接受。毕竟，灵力复苏时代，各种异能和奇遇层出不穷。有些天赋异禀者能与动物沟通，甚至觉醒特殊能力，并非没有先例。只不过，宋清染的能力，显然比他见过的所有案例都要强大得多。
陆景辰没有深究，他知道此刻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他走到瘫软在地、眼神呆滞的中年男子身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对方。
“喂！醒醒！”
中年男子毫无反应，只是嘴里不断地喃喃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词语，大多是关于“吾神”、“复苏”之类的疯言疯语。他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似乎被古神余孽的力量反噬，彻底抽走了灵魂。
“看来是废了。”陆景辰皱了皱眉。这种被邪恶力量彻底侵蚀心智的人，已经失去了任何审讯价值。但从他口中的只言片语，至少可以确认，这背后确实是一个有组织有信仰的邪教。
就在此时，仓库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陆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