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本不欲再卷入任何是非,但“医者”二字,是他立下的根本之一,见死不救,有违他此刻尚且坚持的本心。略一思忖,他便应允了邀请,随荆楚门弟子前往。
荆楚门的总舵位于江陵城西,占地广阔,庭院深深,飞檐斗拱,气派非凡。与城外流民的悲惨世界相比,这里仿佛是另一个宇宙。门主楚天阔亲自在议事厅外迎接,他年约五旬,面容儒雅,但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仪和此刻难以掩饰的焦虑。见到李寻如此年轻,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但礼数依旧周到。
“李神医远来辛苦,楚某师兄危在旦夕,恳请神医施以援手,荆楚门上下必感念大恩!”楚天阔言辞恳切。
“门主客气,李某自当尽力。”李寻语气平淡,并无受宠若惊之态。
来到赵长老卧榻之处,只见一位白发老者双目紧闭,面色金紫,呼吸微弱几不可闻,嘴角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渍。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种内力紊乱导致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几位须发皆白的老医师在一旁摇头叹息。
李寻坐下,三指搭上赵长老的腕脉,闭目凝神。他的眉头渐渐蹙起。情况比他预想得更糟。赵长老体内仅有一道强横的异种真气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主要经脉中疯狂冲撞,不仅经脉多处受损撕裂,按说如此情况早已是个死人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导致赵老还活着。
李寻皱眉问道:“在下有一个疑问,走火入魔会使内力失控,损及经脉脏腑。这情况到也符合,可据在下所知赵长老练功多年,走火入魔应该是多股真气同时暴走,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只有一股真气。”
楚天阔见他简单号脉就发现真实情况,觉得李寻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真心恭敬了一分回答:“李神医有所不知,我们本已按照常规方法治疗赵老,已经抚平了暴乱的内息。却没想到最后赵老清醒了一会儿就控制不住自己扬言要杀了所有人。赵老在最后清醒的时候让我杀了他。我不忍心决定废除赵老武功,起码还能保命!”
楚天阔停顿一会儿继续说道:“更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废除武功的赵老反而失去神志,武功大增,还是众长老一起才控制住了,可赵老的内息却在时时刻刻增加,到现在一直束手无策。要是李神医再无办法我们只有杀了赵老。”说完楚天阔面露坚定却又悲伤的表情。
听到这里李寻似乎隐隐发觉此种情况和自己前两天的走火入魔很是相似,不自觉中李寻运转八卦阴阳功在于眼前。眼中八卦一闪,李寻看到了黑红的异气在赵长老体内盘桓,而且空气中还缓缓往体内钻。
李寻心有余悸的惊恐后退一步:“这……这……”
楚天阔见李寻神色有异,上前一步拱手问道:“李神医可曾看出什么?”
李寻沉静后,沉思后对楚天阔道:“赵老这种情况我倒是见过,只是……”
见李寻迟疑,楚天阔以为李寻要增加钱财,毫不犹豫的说道:“李神医要是能治好赵长老,我们必有重金酬谢!要是还有其它要求一并提出来,我们一定满足。”
李寻见楚天阔误解自己,摆手回答说道:“楚门主误会了,在下并无其他要求和索要钱财的意思,只是我见过不一定能治得好!”李寻知道自己新的功法可能会治疗,但是之前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他怕自己非但没有治好赵长老,自己还会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