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苏黎世的公寓，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又仿佛被注入了一种全新的、更为甜暖的活力。那晚在北京酒店里，那个克制却无比郑重的吻，像一道清晰的分水岭，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正式引入了另一个维度。不再是带着探索与小心翼翼的“练习”，而是充满了确认后的、流淌在日常点滴里的浓情蜜意。
清晨，温念初在熟悉的怀抱中醒来。她刚动了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便下意识地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沈聿怀的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带着刚醒时的慵懒和鼻音：“再睡会儿。”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响在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温念初的脸颊贴着他胸膛柔软的棉质睡衣，能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宁感将她包裹。她像只餍足的猫咪，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含糊地应了一声，竟真的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但枕头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温度。温念初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循着空气中隐约传来的食物香气走向厨房。
厨房里，沈聿怀正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他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身形挺拔，肩线流畅。他似乎在煎蛋，动作不算十分娴熟，却异常专注认真，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温念初没有出声，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那个曾经连杯沿都可能介意、生活近乎刻板程序化的沈医生，此刻正站在烟火气十足的厨房里，为她准备早餐。这种转变，比任何轰轰烈烈的誓言都更让她心动。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沈聿怀转过身。看到她，他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唇角牵起一个清浅却真实的弧度：“醒了？很快就好。”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温念初穿着他的一件旧衬衫当睡裙，宽大的衣服罩在她纤细的身子上，下摆刚过大腿，露出笔直白皙的双腿。这随性的装扮，在此刻的沈聿怀眼中，却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他朝她伸出手。
温念初几乎没有犹豫，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
沈聿怀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将她带到自己身边，站在料理台与他之间狭小的空间里。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继续着煎蛋的动作。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手臂环着她的力道温柔而坚定。
这个姿势，亲密得如同连体婴。
温念初能感觉到他呼吸拂过耳畔的热气，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荚香混合着食物的香气。她的后背完全贴合着他温暖的胸膛，一种被全然包裹、保护着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放松地靠在他怀里，甚至微微侧过头，将脸颊贴着他的脖颈。
沈聿怀在她靠过来的瞬间，身体几不可查地放松下来。他清晰地意识到，这种全方位的、紧密的拥抱和接触，带来的不再是任何形式的不适，而是巨大的心安与满足。他甚至能分神去感受她发丝的柔软，她颈侧肌肤细腻的触感，以及她全身心依赖着他的那份重量。
“今天想去哪里？”他一边动作不太熟练地给煎蛋翻面，一边低声问她。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样的晨间拥抱闲聊，已是多年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