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口新鲜,还带着淡淡的绿意,显然是刚摘没多久的。
“这西瓜哪来的?”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探究。
姜屿棠早有准备,随口答道:“在村里一个偏僻的地窖里找到的,你看这瓜蒂,多新鲜,谁能想到地窖里居然能长出西瓜。”
程兰舟肯定不信,这废弃村落看着已经荒了许久,地窖就算真有,为何之前路过的人没发现,偏偏就被她给发现了。
可他见姜屿棠不愿多说,再追问也未必能得到真相,只能无奈地叹出一口气,默默咬了一口西瓜。
清甜的汁水在嘴里化开,瞬间缓解了连日的干渴,他心里却满是懊恼。
自己之前笃定这村里不可能有能吃的东西,才没跟着来,结果判断失误,不仅错过了监视姜屿棠的好机会。
失策,可惜。
四人很快将剩余的西瓜全部吃完,找了把破铲子,在屋角挖了个坑,将瓜皮埋进坑里,又用土盖严实,确保看不出痕迹。
姜屿棠上前扒拉了两下土,确认没有露出瓜皮痕迹,才点头:“可以了,我们赶紧回去,离开太久容易让其他人起疑心。”
她又转头叮嘱另外三人:“回去后一定要装作无事发生,别露了破绽。”
四人刚走出村落,就看到两个衙役正站在营地入口查人,脸色比之前严肃不少。
想来是之前“喝血”的言论让他们多少有些在意,真怕流民为了抢水互相残杀,所以特意守在这盯着。
看到姜屿棠四人回来,胖衙役立刻走上前,眼神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带着几分审视:“你们几个刚才去村里干嘛了?我看你们家的人,来来回回进了好几趟村,别是藏了什么好东西吧?”
姜屿棠抬手扶了扶额头,装作心虚的样子,声音放软:“您说的是哪的话,若是有好东西能不拿出来孝敬四位吗?我们是去方便的。这村荒废许久,我们担心有危险,所以每次都让会点功夫的哥哥陪着,来回跑了几趟,让您见笑了。”
这话听着合情合理,胖衙役却发现姜屿棠袖口处沾了点水渍,似乎想到什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味道如何?”
几人的心瞬间漏了半拍,手心都冒了汗。
顺着胖衙役的视线,姜屿棠才发现自己的袖口上,不知何时沾上了西瓜的汁水,她按忙握住袖口,脑子里飞快盘算着怎么解释。
好在姜怀玉反应快,立刻上前一步,用打趣的语气拍了拍胖衙役的胳膊。
“官爷,您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个,我们家棠儿还是个小姑娘,多难为情啊!若是在好奇,您可以自个儿尝尝啊,哈哈哈!”
几人哄笑成一团,胖衙随即反应过来自己问得不妥,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竟敢拿我打趣,得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别在这杵着了。”
姜屿棠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衙役问的“味道”不是西瓜味,压根就是认定了他们躲在村里是为了偷偷喝尿。
她的脸瞬间像被火烧一样,从耳根红到了脖子,脸上的神情跟幻灯片似的,一秒三切。
从震惊到恼羞,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放弃抵抗,一副“事到如今,你们怎么说都行”的无奈。
这一连串丰富的表情,全被身侧的程兰舟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