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随便在围裙上摸了两把手,吆喝道:“咋了二黑?”
名为二黑的男子喘着粗气,手撑在木门上视线往他们身上胡乱扫,许是没认出要找的人,便颤抖着出声问:“谁是姜屿棠?”
听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又惹了事。
姜屿棠愣了半拍,起身问:“找我有何事?”
二黑“哎哟”一声,脸色比苦瓜还绿:“姑娘你同我去看看吧,住我家的那几人都病倒了,他们说你懂医术,我便只能来寻你了。”
瞧那人着急的神色,姜屿棠不敢耽误,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便跟那人一同前去。
“我陪小妹一同去!”姜怀玉把淋水的碗往姜肃闵怀里一塞,赶忙追上。
姜屿棠小跑跟在二黑身后:“他们有何症状?”
二黑头也没回烦躁地摆摆手:“我啥也不懂,只见他们几个情况不对,就怕这三人死我家里,晦气。”
听到这话,姜屿棠柳眉蹙起,撇了眼那人的后脑勺,没再说什么。
二黑带她拐进一户院子,径直朝柴房走去。
“喏,就他们三,你赶紧快去瞧瞧。”他嫌弃的站在门口捂住口鼻,指挥这姜屿棠进去。
姜屿棠刚跨进这间狭小的柴房,被看到程家三人狼狈不堪地躺在柴堆上,此时除了程兰舟以外,其余两人早已昏睡过去。
在几人进院时,程兰舟便听到了脚步声,他撑起身子艰难地倚在身后的灰墙上,嘴巴微微开启吐着病气,眼下一道乌青,病恹恹地抬眼朝她看来。
仅仅是一眼,姜屿棠的心便猛地往下沉,直到那口气吸入,心脏才重新快速跳动,担忧心切。
连姜屿棠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做出反应冲上前,蹲到程兰舟跟前。
这该死的身体,一旦碰上程兰舟就不受控制。
姜屿棠伸手抚上程兰舟的额头,对上那双冷冽的眼,对方难得没有拍开她的手,或许是顾忌站在身后的姜怀玉。
手心里还带有井水的凉意,贴到程兰舟的额头上,让他感到一阵舒适,不由松了口气。
“小妹,他这是怎了”姜怀玉环抱双手站在她身后。
“发热了,可能是昨天淋雨的缘故。”姜屿棠伸手便去解程兰舟的衣服。
程兰舟许是烧懵了,见她当着别人的面,如此肆无忌惮地扒自己衣服,一把握住她的手,哑声质问:“你、你这是要做甚!”
手腕被捏得发疼,姜屿棠没好气瞪回去:“轻薄你!”
程兰舟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哆嗦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想得美,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一天天被害妄想症,自恋个什么劲儿!”
说完用力拽回自己的手,朝身后的姜怀玉求助。
“三哥,你帮我把他的衣服解了,我怀疑他背后的伤口感染了。”
姜怀玉不满地“啧”一声,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把程兰舟的上衣扒下。
被按住胳膊无法动弹的程兰舟,脸侧的发丝被喘出的气吹得摆动,只能瞪着充血的眼睛看着二人。
如姜屿棠所料,程兰舟的发热是由伤口发炎引起的,想必是昨日淋雨导致的,但情况比想象中还严重。
“局部感染加重,需立即消毒、控制感染、保护创面,避免感染扩散,如果放任不管会威胁到生命危险。”
听到姜屿棠的话,程兰舟不再反抗,胸口起伏时带动着伤口鼓起,只是看着便让旁人感觉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