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浅显道理,诸位应当明白。然则六万将士鏖战一时辰后——
竟仅余一人生还,余者尽丧于刘玄守**下!
诸将或许暗嘲我曹营士卒不堪,笑刘玄德部众怯战。然则联军三十万众——
岂独曹刘两家?在座诸位麾下将士莫非皆酒囊饭袋?
虚实真伪,何不询尔等安插于我帐前之耳目?
刘玄坐拥虎牢关十万守军,两翼驻防后城中仍驻十万黑甲精锐。
前番十万先锋攻城之时——袁本初亲信可曾如实禀报?
若以两翼战况推演,欲抗衡刘玄十万黑甲军,非四十万大军不可为!
彼时玄德兄任前锋,诸君莫非未闻?
十万黑甲军半刻即歼我十二万联军八万之众,诸君心中岂无计较?
若依玄德兄全力攻城之策,纵韩文节虚报军情——
届时城头对阵者岂止我曹营十余万?当是六十万联军尽丧!
纵刘玄三头六臂,六十万大军岂不能生啖其肉?
今番败绩,究系曹刘之失?袁本初之过?诸君自有公断。
大势已去,不甘者可另择明主。归根结底,错在操——
妄尊四世三公的袁本初为盟主,这副盟主之责难逃其咎。
这场会盟已然无法挽回,众人当即决定散伙,各自回去积蓄力量,今后再找机会对付刘玄也未为晚矣。
曹操说完便转身离去,与这些庸碌之辈待在一起实在令人气闷。刘备见状也跟了出来。
营帐中那些反驳曹操的将领个个涨红了脸,暗恨这厮能言善辩,自己竟无言以对。
天色将晚,曹操一出营帐就立即整军出发,带着驻扎在外的十万大军急急离去。
他深知刘玄绝非仁善之辈,定不会轻易罢休。况且此人用兵如神,明知己方军力已能抗衡诸侯联军,怎会放过乘胜追击的良机?
曹操越想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预感到即将大祸临头。即便陈留郡在兖州境内,他也无力回护。只要刘玄的报复不过分,不动摇他在兖州的根基,暂且忍耐也无妨。
毕竟那支神秘的黑甲军实在邪门得很...
\"玄德兄,不如随我同行?你我携手,必能成就一番霸业!\"曹操热切地望向刘备,对其颇为欣赏。若能收服此人,必能添一员大将。
刘备拱手婉拒:\"承蒙厚爱,此番元气大伤,需回去休整。待他日曹公再召,必当效力。\"他心知曹操志向远大,若投靠此人,自己的抱负恐怕再难施展。
曹操眯起眼睛,看出刘备非等闲之辈,此刻羽翼未丰正是除掉的好时机。但转念一想,方才弹压群雄已树敌不少,若再对刘备下手,必会授人以柄,前功尽弃。
权衡利弊后,曹操客套几句便带着十万大军与麾下众将扬长而去,全然不顾其余诸侯的死活。
刘备察觉到曹操撤兵,心中暗自警惕。无论为防曹军还是提防刘玄,此处不宜久留,当即率领魏延、陈到及数千士卒,携三日粮草匆匆启程。
诸侯大帐内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各方势力正为瓜分粮秣兵员争执不休。部分诸侯虽萌生退意,奈何夜幕低垂,不便星夜行军。袁术见袁绍先行离场,自忖身为四世三公的袁氏嫡系,此番会盟若草草收场恐损威名。即便盟约将散,总需借饯行宴席维系体面,让众人觉得此行不虚,好歹结识了共襄汉室的豪杰。
这些军阀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行事讲究留有余地。此刻正推杯换盏之际,却不知吕布已亲率三千狼骑、四万铁甲逼近营寨。虽值深夜,吕布目力极佳,远眺诸侯联营便察觉驻军规模不符四十万之数。虽觉蹊跷,但念及首要任务是阻滞敌军溃散,待主力合围便可全歼,故下令全军休整,同时派出斥候监控营寨动向——但凡发现异动即刻出击,若一切如常则拂晓进攻亦不为迟。
此刻觥筹交错的诸侯们浑然不觉死神将至,营中将士虽知明日开拔之事,却仍在纵情宴饮。而两深夜袭营
八百六十
各诸侯营地几乎毫无戒备,即便设了防卫也不知该防范何人——难道要防备先行撤离的袁绍与曹操?曹某胆敢同时挑衅十余路诸侯,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由于前日与魏延等将领激战,吕布体力尚未完全恢复,战意亦不强烈。故未立即采取行动。直至夜深时分,其麾下的黑湮狼骑与黑湮铁骑皆已休整完毕。
此时诸侯营地万籁俱寂,仅余零星士兵值守。吕布判断战机已至。恰在此时,后方传来杂沓马蹄声——原是典韦率部赶到。
按行程推算本应如此。吕布所部星夜兼程半日方至,而依张辽谋划,典韦所率赤血铁骑有三万之众,既已有吕布在前牵制,自可从容行军,中途得以休整。
探马引典韦前来商议攻营之策。典韦见黑湮军将士面色红润,便知吕布已至多时。
\"典将军,贵部将士可还疲惫?\"吕布抱拳相询,目光灼灼似有成算。
\"承将军先锋之利,我军途中得以休整,精力充沛。却不知诸侯是否仍在营中?\"
典韦回礼时注意到敌营比预期稀疏。吕布答道:\"戌时抵达时,斥候曾报有小股人马撤离,但主力尚在。此刻我军休整已毕,敌营守备松懈,正是良机。将军可愿同往?\"
典韦当即应允。战功尚在其次,能交锋厮杀便足矣。
两将整军集结七万铁骑,早备好浸油火把。霎时间火光冲天而起,分作左右两路杀向诸侯联军营寨。此时更深人静,多数士卒尚在睡梦之中。
烈焰焚营,火光不仅能迫使敌兵倾巢而出,更能借冲天火势扩宽普通士卒的视野范围。
黑湮军与赤血铁骑虽经水晶基地锤炼,体魄远胜寻常兵卒,然夜视能力不过略强于常人,较之吕布、典韦这般猛将仍相去甚远。
待吕布、典韦整军完毕,当即率部突袭。数万铁骑踏碎静夜,蹄声如地裂山崩,惊醒了酣睡的联军将士。
诸侯将领虽曾醉酒入睡,然其皆为一流武者,稍运内力便驱散酒意。听闻铁骑迫近,众人披甲执刃冲出大帐时,营中集结号角才刚刚响起——那些松懈惯了的联军士卒尚在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