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树识破计策,赵范遭射杀。”
“孙将军惨败,孙匡、孙朗、孙韶三位将军……尽数战死!”
秋风萧瑟,城楼之上。
司马徽呆立原地,布满皱纹的面容凝固如石,浑浊的眼眸中透着深深的惊愕。
交州士卒听闻战败的消息,军心瞬间崩溃,整座城池乱作哄哄。
\"又败了...我竟再次败在那竖子手下?\"
\"此子究竟是何方妖孽,竟能洞悉老夫所有谋划?\"
\"每条计策明明无懈可击,为何总能被他识破?\"
司马徽神色恍惚,陷入无尽的迷茫。
良久。
他仰天长叹:\"莫非我等世家,注定要亡于曹树之手?苍天无眼,竟降此煞星!\"
北方烟尘滚滚,孙翊带着残兵败将仓皇而来。
司马徽猛然惊醒,望着溃散的军队,眉宇间泛起忧色。
\"孙翊性情暴虐,连丧三兄,必会迁怒于我。若继续留在此地...\"
想到此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沉思许久,他的目光转向西方,眼中重新燃起微光。
\"荆南、交州大势已去。如今天下正道,唯有指望刘玄德了。\"
\"老夫这副残躯尚不能死,定要助玄德守住益州这片净土!\"
主意已定,司马徽悄悄带着亲信离开城池。
暮色四合时分,孙翊率部抵达曲江。
城中守军开城相迎,将他接入城内。
\"司马老贼,速来受死!\"
孙翊怒发冲冠,提剑直闯县衙。
吕玲绮紧随其后,劝说道:\"孙将军息怒,此战失利非先生一人之过...\"
孙翊充耳不闻,发现司马徽不在,立即厉声喝道:\"来人!速将司马老贼拿下!\"
兵卒四处搜寻,却始终不见司马徽踪影。
一个时辰过去。
亲兵疾步赶来抱拳:\"将军,西门守卫禀报,司马徽带着家仆从西门逃走了!\"
孙翊先是一愣,继而暴怒。
\"好个老匹夫!害死我三弟不说,现在见势不妙独自逃命!\"
他怒喝着立刻派兵出城追捕。
\"水镜先生...竟背叛了我们?\"
\"当年可是他召集我们反曹义士在荆南起兵...\"
\"如今局势不利,他就这样抛下众人?\"
吕玲绮喃喃低语,眼神涣散满是失望。
孙翊怒道:\"早知这老贼这般贪生怕死,我何必带交州兵来救他!\"
吕玲绮强自镇定道:\"眼下生气无用,曲江难守,孙将军,我们速回交州吧。\"
孙翊愤懑捶案:\"唯有先回交州重整旗鼓,日后再来找曹树算账!\"
他正要下令撤军——
哨探连滚带爬冲进来:\"报!魏将甘宁从海路偷袭得手,已占洭浦关断了我们退路!\"
孙翊脸色骤变,惊恐万分。
\"曹树竟提前一月派水军跨海偷袭?\"吕玲绮震惊失色。
\"那时我军尚未出动,他怎敢早早分兵渡海?\"
孙翊双目赤红,面容扭曲,仿佛看到了世间最荒谬之事。
“怎会如此……他怎可能……”
吕玲绮从恍惚中惊醒,幽幽说道:“依我看来,早在三十日前,他就已料到孙将军必将引交州兵马北上荆南,这才暗中调遣水师渡海突袭。”
孙翊浑身一颤,瞳孔骤缩,像是见了恶鬼一般。
“荒谬!绝不可能有人能在一个月前就料定我的每一步行动!”
“纵使姜尚复生,也绝无这等未卜先知之能!”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妖孽之人!”
他声音嘶哑,拼命摇头,拒绝接受这个事实。
“可事实就是如此。”
吕玲绮苦笑一声,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原本我以为,水镜先生的智略尚能压他一头,有先生坐镇,我们未必没有胜算。”
“可这一场场仗打下来,我才明白,他的谋略早已远超水镜。”
“放眼古今……恐怕无人能与之比肩。”
她低声呢喃,眼中已是一片灰暗。
“胡说八道!我偏不信!”
孙翊突然暴怒大吼:“传我军令!全军即刻南下,夺回洭浦关!我倒要看看,曹树这奸贼如何困得住我!”
当夜。
孙翊带着不足万人的残兵,仓皇撤离曲江城,一路向南狂奔。
临行前,他将满腔恨意尽数发泄在无辜百姓身上——
“烧!给我烧光这座城!”
冲天的烈焰吞噬了整座曲江,哀嚎遍野。
火势肆虐一日一夜,千余名百姓葬身火海,幸存者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翌日黄昏,曹树率军追至城北。
抬眼望去,整座城池已被浓烟笼罩。
“报——!孙翊撤退前下令焚城,曲江已成焦土!”
锦衣卫飞马来报。
曹树眸光一寒,冷声道:“输不起的懦夫,只会拿百姓撒气。”
他策马疾驰,率军冲入曲江城。
这座荆州南境的边陲重镇,此刻已化作焦土。
放眼望去,尽是残垣断壁。幸存百姓蜷缩在废墟间,哀泣声萦绕不绝。
见曹树到来,百姓纷纷跪地哭诉:
\"求太子殿下为我们**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