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望向曹树的眼神,愈发敬畏。
——这正是他秘藏的**锏。
江水奔涌,战鼓雷动。
曹树目光掠过河岸,大手一挥:“出发!沿河南下,且看甘兴霸如何破敌!”
号角撕裂长空。
铁甲船队驶离水寨,在淝水列阵,如黑龙压境,直扑合肥水域。
岸上尘烟漫卷,曹树亲率铁骑步卒沿东岸疾行,刀枪映日,逼向合肥城廓。
车船轰鸣,转轮激浪,浩荡军势顺流而下。
未及半日。
江东水师已横亘江心——六百战船连天蔽日,帆樯如林!
岸边曹卒攥紧长矛,甲胄内渗出冷汗。
“都说南人擅舟,今日方知传言非虚。”夏侯渊望着遮江战船,喉结滚动。
他余光扫向身侧。
那位年轻主帅却负手而立,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莫非那三百怪船......”
“可即便有奇技,五千水卒怎敌孙策倾巢之师?”
夏侯渊指节泛白,铁甲下的肌肉绷如弓弦。
合肥城垛上。
孙策扶剑大笑:“曹贼果真是黔驴技穷!连船帆都无的朽木,也敢来送死?”
“怕不是顺流飘来的棺材!”凌统踹飞脚边碎石。
蒋钦指着江面怪船:“这般器物,我江东童子造的玩具船都比它强上三分!”
银甲少女轻哼:“兄长总说曹树多智,今日看来,不过是个莽夫!”
孙策冷笑:“侥幸胜了袁术一回,便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教他葬身鱼腹!”
哄笑震荡城头,唯有葛巾文士凝视江心,眉心渐蹙成川。
他忆起昔日汉水一役。
那时刘表父子同样小觑曹树无舟难渡,孰料转眼间李严便献上三百战船。
而今旧景重现,曹树又得数百奇形战舰,令诸葛亮心头闪过一抹忧色。
“但愿此番忧虑,不过杞人忧天……”
他暗自低语。
岸边。
曹树嘴角微扬,漠然挥手:“擂鼓!命甘宁荡平孙策水师!”
“咚!咚!咚!”
战鼓撼动江天。
车船旗舰之上,甘宁挥戟高喝:“全军突进,碾碎江东船队!”
令旗所指,曹军士卒奋力踩动转轮。车船顺流疾驰,暗轮助推,如利刃劈浪直刺敌阵。
江东旗舰。
韩当正嗤笑曹军破船寒酸,忽见无帆无桨之舰竟比飞鱼更迅,顿时骇然失色。
“逆流无桨怎能如此之快?诡哉!”
四周士卒惊呼骤起:“将军快看!敌船首尾皆装铁角!”
韩当猛然醒悟——曹军竟欲以铁甲撞角直接凿沉江东战船!
“**手齐射!阻敌逼近!”他嘶声疾呼。
箭雨蔽空,却见曹军怪船无桨孔可循,箭矢虽密却难伤分毫。
如此一来,江东军束手无策,根本无法阻挡曹军战船的迅猛冲势。
曹军战船如入无人之境,转眼便冲进江东水军阵列。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江面回荡,眨眼间十余艘江东战船被撞得七零八落。
无数士兵被掀飞落水,战船要么被撞出大洞江水倒灌,要么直接断成两截。
不到片刻,已有十五艘江东战船沉入江底,惊恐的呼救声此起彼伏。
岸边的夏侯渊难掩激动:\"子昭,这车船竟有如此威力?\"
曹树淡然回应:\"叔父且看,好戏才刚开始。\"
当看见车船竟能倒行,用船尾撞角再次攻击时,夏侯渊瞪圆双眼:\"这世上还有能倒退的战船?\"
曹树嘴角微扬。
这种通过踏板控制齿轮的战船,只需改变踩踏方向就能进退自如。
江东军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老将韩当呆立旗舰,喃喃自语:\"曹军战船竟能倒行......\"
合肥城头鸦雀无声,守军个个面如土色。有人颤声道:\"曹树从何处得来这等神船......\"
(
【血染淝水】
孙策瞳孔骤然收缩,面上血色褪尽,仿佛目睹九幽恶鬼现世。
漫天箭雨笼罩江面时,江东儿郎们才发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那些看似笨重的楼船竟能灵巧地变阵,三层弩窗齐开的刹那,长江为之变色。
\"龙骨水密舱...\"周瑜的手指掐进掌心。他早该想到,能让三十丈巨舰如游鱼般穿梭的工艺,绝非寻常榫卯之法。此刻他忽然明白月前江夏船坞那场蹊跷大火,消失的岂止是百艘战船,更是代代相传的造船图卷。
孙尚香的佩刀坠在城砖上。她眼看着韩当的帅舰被拦腰截断,像孩童折断芦苇般轻易。血浪翻涌间,那些曾嘲笑北人不懂水战的部曲,此刻正抱着碎木在漩涡中挣扎。
\"玄机在吃水线!\"诸葛亮突然拽断三根须髯。他终于看清水线之下那排古怪的挡板——开合之间竟让千料大船在浅滩如履平地。这已不是胜负之争,而是彻底碾碎了江东立国之本。
鲁肃的劝谏被战鼓声撕碎。合肥城下突然竖起黑云般的军旗,曹字大纛**赫然绣着金色火纹。城门校尉的惊呼声里,孙策终于看清那些从巢湖驶出的第二舰队——每艘船首皆装着寒光凛凛的铜铸撞角。
\"卧龙妙计?\"黄盖的冷笑混着血沫喷在城碟上。他指着江面上突然转向的楼船群,那些本该追击败军的艨艟,此刻正划出诡异的弧线,直扑濡须口。\"他们要断我们的归路!\"
诸葛亮手中羽扇突然裂成两半。他此刻才懂为何曹树始终不用火攻——这些覆着铁甲的怪物根本不怕火烧,而合肥城墙的阴影里,三百架新式抛石机正在扬起长臂。
孙策目光扫过帐下诸将,厉声喝问:\"何人敢为孤镇守合肥?\"
众将皆默然垂首,无一人应答。
曹树用兵如神之威已然令东吴诸将胆寒,此刻竟无人敢应此重任。
\"伯符,合肥就交由我来守。\"
危急时刻,堂弟孙翊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