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守候在一旁、眸光复杂地看着他的苏晚晚。
“师姐……”凌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历经蜕变后的沙哑与磁性，“你没事吧？”
苏晚晚轻轻摇头，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我无事。你……感觉如何？”
凌凡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和那与星核空间隐隐建立的玄妙联系，深吸一口气：“前所未有的好。只是……这星辰本源……”
他想解释这本源并非他有意夺取。
苏晚晚却伸出纤指，轻轻按在了他的唇上，止住了他的话。她看着他，清冷的眸子中冰雪消融，只剩下如春水般的澄澈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情意。
“它选择了你，便是你的机缘。”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若非你最后那混沌之气引动本源，化解了傀儡攻击，我们早已身死道消。你能得到它，是必然，也是幸事。”
她的理解与豁达，让凌凡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感受着唇瓣上那微凉柔软的触感，心中情动，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按在自己唇上的柔荑。
苏晚晚娇躯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白皙的脸颊上飞起两抹动人的红晕，微微垂下眼睑，长睫如同蝶翼般轻颤，默认了他的举动。
两人手握着手，站在浩瀚的星辉之下，四周是沉默的古老石像，气氛静谧而美好。
“晚晚……”凌凡轻声唤道，不再是“师姐”这个带着距离的称呼。
苏晚晚抬起眼帘，眸光如水地望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经此生死，许多隔阂与试探都已消散。有些情感，无需轰轰烈烈的告白，便在一次次并肩作战、生死相依中，水到渠成。
凌凡握着她的手，看向那悬浮的星辰卷轴和手中的暗金碎片，沉声道：“此间事了，我们该离开了。圣教在秘境之外，恐怕还有布置。”
苏晚晚点了点头，收起那卷星辰卷轴：“嗯。秘境即将关闭，出口处的波动会指引方向。”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神奇的星核空间，不再留恋。凌凡能感觉到，因为星辰本源的融入，他对这星漩有了一丝微弱的掌控力。他心念一动，那微型星璇便投射出一道星光之门。
携手踏入光门，空间转换。
再次出现时，已然回到了沉星湖畔。外界依旧是白昼，但秘境天空已隐隐传来不稳的波动，关闭之期将至。
两人相视一笑，化作两道遁光，朝着秘境出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的手，自始至终，都未曾松开。
而在他们离开后，那星核空间的广场上，四尊石像的眼眶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了然与欣慰的光芒，随即彻底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