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业呢?”
没想到江浑见到林凤英,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长子去哪儿了。
林凤英以为他还是生气,最近都没有和他亲近。
毕竟他从未在这么晚来找儿子。
可能只是寻个台阶要下呢?
思及此,她立刻身子一软就跌进他怀里,双手勾着男人挺直僵硬的脖颈,还主动凑上去想要亲一下,以此缓解他的怒火。
没想到,江浑居然用力把她推出去。
这真的是两个人相识二十几年,他第一次如此用力愤怒的推开她。
林凤英一个趔趄撞到桌边,甚至是扶着桌面才站好。
肩膀上故意披着的披风也掉了,衣领子都因为用力过猛而裂开,露出一大片精心保养的肌肤。
可他却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重复机械性的问道:
“成业呢?”
“江浑!你大半夜来找儿子干什么?我儿子又哪里招惹你了?”
林凤英连羞带怒的扶着桌面起身,气鼓鼓的模样,是在江浑夹不住的屁中扩大。
“什么儿子招惹我了?我真的找他有事。成业人呢?”
江浑耐着性子再说一遍。
这一路坐在马车里赶来,他越想越觉得事态紧急。
当初他们对薛文渊做了什么,让他背了多大的黑锅,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现在薛文渊强势回归,还主管东海的军权,那还有他们父子俩好果子吃?
“他没招惹你,你这般气呼呼的半夜来找他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家那个嫡女有出息了,最近收编了源兴帮诏安,你是越发看她舒服,就越看我们娘四个不得劲了?那我们娘四个这就去死,给你那嫡女腾地方。你满意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们啊!怎么就这么命苦?”
林凤英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拍大腿一边哭喊。
拿手帕擦眼泪的样子频繁,却还知道在空隙之中,偷偷去看江浑一眼。
见他脸色越来越黑,就哭声越来越大。
他就吃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
夫妻二十多年,她可太清楚了。
“我找成业有正经事,你能不能别闹了?”
江浑额角的青筋都在突突跳。
他怎么就从来不知道,原来林凤英最喜欢这般胡搅蛮缠?
平日里没什么事,也就罢了。
现在他有正经事着急找儿子,她却偏偏坐在地上闹事,看的他心烦至极,甚至都想狠狠踹她两脚。
这是最后一次,他重复问题。
如果林凤英再闹,他就转身离开,未来一个月都不来这里。
也省的看到她就来气。
林凤英到底是跟了他二十多年,一下就听出他话里的不耐烦,赶快擦着眼角回话:
“他出去和龙图阁的学士同僚,一起去研究算术了。他最近被降职,心情不好,你也不管他。他不外出散散心,还要留在家里憋死不成?”
最后的话,还是免不了赌气的呛人成分。
“赶快派人把他找回来,我有急事找他。”
江浑这才不得不落座,蹙眉黑着脸的模样,即便不问他发生什么事,也知道事情小不了。
林凤英迟疑的动作一顿,转了转眼睛,也收起满脸泪痕的胡搅蛮缠。
出去先是吩咐小厮去找江成业,又派了一个丫鬟去请江妙珏。
而她则是收起小性子,接过丫鬟从耳室端来的茶水,亲手给江浑奉上,软言细语的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