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既然打算牺牲你换取利益,那么说再多你的困难和无助,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让他改变心意增加筹码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危险加注在他头上。
对于渣爹出卖女儿换取利益的行为,江念初没有心寒或是气愤。
她早在五岁就不再期待父爱,剩余的表面温情,也不过是利用他而已。
所以她能条理清晰的谈判,更能将自己想要的一击命中。
“嗨!区区一个笔试,哪里有真金白银更能证明你的能力?明日早朝爹就上书,以你处理抽解实物税有功为名,爹给你在市舶司请个实务。正六品以上有点难,但是做个判官,应该没问题。”
所以也就是说,哪怕之前江念初将任务完成的很好,江浑也只是高兴的捋虎须夸奖两句。
别说是向上给她请功,只怕是连市舶司内部,他都没有多说两句,除了几个见过她的人,别人应该都不知道。
朝廷官员也不一定非要走正途,虽然科举正路才是大多数人的来时路。
却也有少部分,比如说江浑这样的,他就是当年只考中同进士,本来应该当不了官的人。
被用各种方法,安上不同的功劳,从小官开始任职。
一步步做强做大。
不仅是他,还有江成业,就是靠着亲爹进入市舶司。
而如今,只要江浑肯推荐,江念初入市舶司也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这就是江念初引导他,让他自己开口为她做的事。
她不求什么偏心,只要能控制渣爹,那就够了。
“能为爹分忧,那是女儿的荣幸。”
江念初眯眼笑了笑,满脸喜悦的孺慕之情,看的江浑内心无比舒爽。
她得到好处,不是开心的道谢,而是将利益转嫁到他的头上。
反倒是好像江浑占了便宜似的。
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随时都会带着脑袋办事。
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凭借感觉去做决定。
就像此刻,江念初说江浑占便宜,那他就开心到不行。
背着手离去的脚步轻快,哒哒哒的从背影都能看出得意。
根本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被嫡女牵着鼻子走。
“扑啦啦!”
午夜所有人都熟睡后,夜鹰展开翅膀飞上天空,没有惊动任何人,眨眼没入天际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翌日清晨,江念初起了一个大早,初春的太阳才刚刚升起,她便已经束发着戎装,坐在府门前厅的暖阁里等候。
她本是不想惊动娘亲的,奈何前面阵仗闹得大,还是让付玲秀得到消息。
由丫鬟推着轮椅,急匆匆的赶来了。
“初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付玲秀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却是仍旧难掩苍白。
如今被惊吓,更是白中透着青色,怎么看都让人担心。
可是此时,她的双眸却带着更浓重的担忧,看向自己的女儿。
生怕这一眼没看好,就再和女儿天人永隔。
但是江念初能解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