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十几个人的活儿,现在就职给我们七个人干?我们干不了!累死我们也干不了!”
“明明犯错的是那些被发卖的下人,为什么小姐还要故意折磨我们?我们犯了什么错?我们就是老实巴交的干活,盼着月钱养家糊口而已!现在成了什么?牲口棚里的驴,还是干一份吃一份。我们却要干五六份,只给一份月钱。简直就不拿我们当人对待!”
“家里三个主子,几十张下人嘴要伺候不算。明日还要举办十人宴席,居然还不请人来帮忙?咋地?这是真把我们当成哪吒有三头六臂了啊?”
“我们不管!反正府内不进新人,这饭菜,我们做不了!不做了,不做了。我们什么都不干了!就是不干了!”
三进西厢的院子,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显然整个府邸几乎所有下人都来看热闹。
不!
这也不叫热闹。
自打江念初进行‘清网游戏’后,她们每个人的工作量都极具上升,最少也要一个人干三份活,才能维持提举府的正常运作。
她们每个人都想知道,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江念初要惩罚整个府邸的奴仆,到什么时候才会消气,才允许买进新人来分担她们的工作。
所以这一刻,即便只是厨房的下人在闹事抗议,其实代表的也是全府奴仆的心声。
“小姐到了!”
福溪喊一嗓子,其他人才发现江念初的到来,立刻弓着腰向后让位。
江念初这才昂首阔步走进院子,入目的便是七个厨子杂役在大吵大嚷。
“喊什么呢?心这么齐,怎么没见你们一起去上山抬轿子过营生?”
江念初拧眉低喝一声,总算把他们明明看到她进来,却还是故意嚷嚷的劲头给打断了。
牛憨是主厨,人如其名长得高高壮壮,满脸憨厚的模样。
要是笑起来就是和蔼可亲,但要是拧眉横起来,那也得用满脸横肉来解释的凶相。
他转头就朝江念初冲过来,吓得福溪立刻挡在小姐面前,双臂高高举起,就怕这五大三粗的没脑子,会真的对小姐做出什么不知深浅的行为。
好在他虽叫憨却不傻。
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可能是在找死之后。
他就在福溪面前三步停下,只是高嗓门怒气冲冲的嚷嚷道:
“小姐你说这样的话就没有良心了!我们都在提举府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从厨子变成轿夫了呢?既然你都已经认证了,我们之中没有背主者,那你又为什么不正常招人进来,非要我们一人干几人的活儿?明知道我们干不完,伺候不够这满府几十张嘴。明日居然还要办宴?办不了,丢的是你的脸,挨打受罚的是我们,我们多冤枉啊!”
“所以你的诉求是什么?”
江念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铁面无私根本不讲任何道理的样子,已经将不是好惹的主,这六个大字刻在脸上。
牛憨气的直喘,一边摘套袖和围裙,一边没好气的破罐子破摔道:
“要么你招人进来,和从前一样的数量。要么你把我辞退,领了这半个月的月钱,我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