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顾嘉嘉才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缓缓靠在墙上。
“顾医生，你没事吧？”一个小护士路过，关切地问。
顾嘉嘉猛地回神，强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刚才……那边那位先生和小姐，是带猫咪来看病的吗？那只布偶猫怎么了？”
小护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回想了一下：“哦，你说陆先生啊？他好像是陪朋友来的。”
“那只布偶猫查出来有遗传性心脏病，情况不太乐观，那个女孩哭得可伤心了，陆先生一直在安慰她呢。看起来感情真好，应该是情侣吧……”
“情……侣？”顾嘉嘉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刚才因为准备邀请他参加生日宴，而生出的所有勇气，在这一刻轰然崩塌，碎得干干净净。
她站在原地，感觉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小护士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如同晴天霹雳。
直到天色渐渐暗沉，顾嘉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兽医院大门，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白天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却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从她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微风。
顾嘉嘉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陆弋略显焦急的侧脸。
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她，径直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陆...”顾嘉嘉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却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陆弋的脚步却突然顿住，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看到站在原地的顾嘉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顾医生？”
顾嘉嘉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陆弋折返回来，在她面前站定，借着路灯的光，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泛红的眼眶，心头莫名一紧，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你怎么了？没事吧？”
顾嘉嘉猛地回过神，慌忙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情绪，强装镇定地摇摇头：“没、没事，就是刚做完一台手术，有点累。”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会失控。
陆弋微微蹙眉，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说法。
眼前的顾嘉嘉与平时那个活力四射，笑容爽朗的女孩判若两人，整个人笼罩在一种易碎的低落中。
他还想再问什么，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嗯，我到了，马上进来...别急，慢慢说...”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顾嘉嘉听着他对着电话那头的温柔细语，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刺痛。
她仿佛又看到了白天他安慰那个女孩的画面。
“顾医生，我...”陆弋挂了电话，看向顾嘉嘉，似乎还想说什么。
“陆老师您快去忙吧，”顾嘉嘉抢先一步开口，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真的，就是有点累，先回去了。”
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不敢再多停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