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刘公公,徐乾学忍不住问:“大人,您真要把十万两给那些官员?”
“当然。”李卫靠在椅背上,“这官场上的人脉,就像咱盐商的渠道——你不维护,渠道就会断。这十万两,看似花出去了,可以后我在京城办事,就没人敢刁难我,这叫‘长期投资’。”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卫忙着推行田赋改革。他让人把土地按质量分成“上、中、下”三等,上等田每亩交五钱税,中等田三钱,下等田一钱。这招跟他在玉环岛的“分区承包”一样,既公平,又能增加税收。
可改革刚推行没多久,就有人闹事。几个大地主联合起来,说李卫“苛捐杂税”,要去京城告状。
李卫得知后,让人把大地主们请来,摆了一桌酒。酒过三巡,他拿出账本:“各位老板,我给你们算笔账。你们的上等田,以前每亩交三钱税,可你们隐瞒了一半的田亩,实际只交一钱五。现在按五钱算,可你们不用再隐瞒田亩,也不用给地方官‘规礼银’,实际成本反而降了。而且,官府会帮你们修水渠,以后收成能增加两成——这账,你们不算算?”
一个大地主愣了愣:“可五钱比三钱多啊……”
“多?”李卫笑了,“你们去年卖粮,每石一两五钱,今年水渠修好了,每石能卖二两。你们每亩多收的粮食,早就把税钱赚回来了——这叫‘提高产能,抵消成本’,跟咱改进盐场的晒盐技术一个理。”
大地主们一算账,发现还真划算,都乖乖答应了。
年底,直隶的田赋收入比去年增加了五十万两。雍正皇帝龙颜大悦,下旨给李卫加了“太子少保”的头衔。
庆功宴上,徐乾学端着酒杯,对李卫说:“大人,您现在既是封疆大吏,又深得皇上信任,以后的‘钱途’可无量啊!”
李卫喝了口酒,望着窗外的月亮,心里却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靠的不是运气,是把官场当生意场,算清每一笔“供需账”“成本账”“人脉账”。他知道,只要还在官场上,就永远有“搞钱”的机会,可也永远要平衡“权力”和“利益”——就像他当年在丰县卖盐时,既要赚够钱,又不能被官府查一样。
宴散后,李卫回到书房,拿出算盘,噼啪打了起来。他在算下一笔“生意”——如何把直隶的煤矿和铁矿整合起来,像当年垄断盐利一样,垄断“矿利”。
窗外的风,带着北方的寒意,吹进书房。李卫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他知道,只要手里的算盘还在,只要心里的“账”算得清,他就能在这官场上,永远“钱眼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