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赵磊背着帆布包,手里拎着给苏晓奶奶买的水果,坐最早一班公交去苏家屯。刚到村口,就看见苏晓带着几个村民在等他,脸上却没了上次的笑容,反而满是焦急。
“赵师傅,您可来了!”苏晓拉着他的手,声音发颤,“昨天下午,李婶家的牛突然疯了,撞坏了圈门;晚上张大爷家的窗户,无缘无故碎了三块!他们都说……都说这是您上次破煞没彻底,招来了邪祟!”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皱着眉:“赵师傅,不是我们不信你,这两天屯里怪事太多,有人说,是你动了老井的‘地气’,才惹出麻烦的。”
赵磊心里一沉——他上次明明用糯米和红绳压住了老井的死气,不可能出问题。他快步走向老井,蹲下身一看,顿时皱起眉头:井口的红绳被人剪断了,撒在周围的糯米上,还沾着黑色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这不是死气反扑,是有人故意放了‘秽煞’。”赵磊捏起一点黑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是用坟土和狗血混合的东西,能引动地下的阴气,制造怪事。”
“谁会干这种事?”苏晓又惊又气。
赵磊没说话,脑子里闪过王半仙那张阴鸷的脸——除了被他打脸的伪师,没人会这么针对他。他站起身:“先去李婶家看看,别让事态扩大。”
李婶家的牛圈一片狼藉,那头黄牛被拴在柱子上,眼睛通红,嘴里不停喷着白气,见人靠近就拼命挣扎。赵磊用望气术一看,牛的头顶缠着一缕黑气,黑气的源头,是牛圈墙角的一块石头——石头上,正沾着和老井边一样的黑粉末。
“把这块石头挖出来,用火烧了,再给牛灌一碗红糖水,加半勺盐。”赵磊指着石头,“秽煞附在石头上,烧了就能解。”
村民们连忙照做,石头刚被扔进火堆,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一股黑烟。没过多久,黄牛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不再挣扎了。
“真好了!”李婶激动得直抹眼泪,“赵师傅,是我们错怪你了!”
赵磊摆摆手,又去张大爷家。张大爷家的窗户在西厢房,西厢房的碎玻璃散了一地。赵磊走到窗边,抬头一看,房檐下挂着一个用稻草扎的小人,小人身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是最低级的“厌胜术”,专门用来害人。
“把这个稻草人拿下来烧了,再在窗户上贴一张‘镇宅符’,就没事了。”赵磊从帆布包里拿出黄纸和朱砂,当场画了张符,递给张大爷,“记得用糯米水把符贴牢,能保一周平安。”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喊:“王半仙来了!王半仙说能帮咱们解决怪事!”
赵磊抬头望去,只见王半仙穿着崭新的唐装,手里举着罗盘,身后跟着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进屯子,嘴里还喊着:“乡亲们!我听说苏家屯闹邪祟,特地来帮忙!有些人没本事,破不了煞还惹祸,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风水!”
村民们顿时议论起来,有人小声说:“王半仙以前来过屯里,给人看风水,好像还挺准的……”
王半仙走到赵磊面前,皮笑肉不笑:“赵师傅,你看你,没本事就别逞强,把好好的屯子搞出这么多事,现在还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收拾烂摊子?”赵磊冷笑一声,“井口的红绳是你剪的吧?牛圈的石头、张大爷家的稻草人,都是你放的吧?你用秽煞害人,还敢说自己是真风水师?”
王半仙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镇定:“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乡亲们,别听他血口喷人!他这是没本事,想赖在我身上!”
“是不是赖你,让大家看看就知道。”赵磊指着王半仙的口袋,“你身上还装着剩下的黑粉末吧?就在你右边口袋里,用黄纸包着,上面还写着‘引煞’两个字——你敢把口袋翻开给大家看吗?”
王半仙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捂住右边口袋。村民们一看他这反应,顿时明白了,纷纷指责:“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为了报复赵师傅,竟然害我们屯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