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寒走进灶房,掀开锅盖,股带着灵气的热气就涌了出来,粥面上飘着层金黄的栗子碎,还撒了点桂花。“闻着就香。”她盛了碗递给周明远,“周道长,尝尝,看合不合口味。”周明远接过碗,喝了口,栗子的甜香混着灵泉水的清甜在嘴里散开,暖得喉咙都舒服:“太好吃了!比我在家煮的粥糯多了,阿尘,你也盛碗尝尝。”
阿尘摇摇头,把手里的布包递过来:“清寒道长,刚才李婆婆来了,说山下的王婶得了风寒,想请您去看看,还说给您带了点刚烙好的玉米饼,放在桌上了。”苏清寒接过布包,摸了摸,还热乎着:“好,我吃完粥就去。周道长,你和阿尘先吃,我去去就回。”
苏清寒背着药箱往山下走时,日头已经斜到了老槐树的树梢。山道旁的野菊花还开着,黄灿灿的,风一吹就晃,像撒了满地的小太阳。她刚走到山脚下,就看见李婆婆站在村口的老榆树下等她,手里还牵着个穿碎花袄的小姑娘,是李婆婆的孙女念念。
“清寒丫头,你可来了!”李婆婆赶紧迎上来,把念念往她身边推了推,“念念非要跟来,说要给你送糖吃。”念念从怀里摸出块用糖纸包着的水果糖,递到苏清寒面前,小声说:“清寒姐姐,这个给你,甜的。”
苏清寒蹲下来,接过糖,摸了摸她的头:“谢谢念念,姐姐不吃糖,你自己吃好不好?”念念摇摇头,把糖往她手里塞:“娘说,姐姐是好人,要给好人吃糖。”苏清寒笑了笑,把糖放进药箱的小口袋里:“那姐姐先收着,等会儿再吃。王婶现在怎么样了?”
“还躺着呢,”李婆婆叹了口气,领着她往村里走,“昨天还能下床做饭,今天一早就说头晕,还咳嗽,盖了两床被子都觉得冷,跟阿尘刚开始的样子有点像。”苏清寒点点头,指尖的灵力悄悄探出去,往王婶家的方向扫了扫——能觉出股淡淡的寒气,比阿尘的轻多了,应该是受了凉。
很快就到了王婶家,土坯房的烟囱没冒烟,门虚掩着。李婆婆推开门,喊了声:“王嫂子,清寒丫头来了!”屋里传来阵咳嗽声,王婶披着件厚棉袄从里屋走出来,脸色有点白,嘴唇却泛着点红:“清寒丫头,麻烦你跑一趟,我这身子不争气,又给你添麻烦了。”
“王婶别客气。”苏清寒走进屋,把药箱放在桌上,“先坐下,我给你把把脉。”王婶坐在炕沿上,伸出手,手腕上还戴着个银镯子,是她出嫁时戴的。苏清寒指尖搭上去,灵力探进去——寒气裹着肺腑,却没伤及根本,只是普通的风寒。
“没大事,就是受了凉。”苏清寒收回手,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包晒干的凝露草根,“我给你开副药,用灵泉水煎,早晚各喝一次,喝两天就好了。另外,这个凝露草根你泡水喝,能驱寒。”她又从药箱里拿出个小瓷瓶,“这里面是止咳丸,要是咳嗽得厉害,就含一颗。”
王婶接过药,眼里满是感激:“多谢清寒丫头,每次都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了。上次我家娃子发烧,也是你给治好的,还没给你药钱呢。”苏清寒摆摆手:“王婶别提钱,都是邻里,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刚要走,王婶突然想起什么,从里屋拿出个布包,里面裹着几块玉米饼:“清寒丫头,这是我早上刚烙的,还热乎着,你带回去给观里的孩子们吃。上次你帮我修屋顶,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苏清寒推辞不过,只好接过布包,摸了摸,还带着点炕头的温度:“多谢王婶,那我就收下了。”
走出王婶家,李婆婆还在门口等她,念念正蹲在地上玩蚂蚁。“清寒丫头,王婶的病不严重吧?”李婆婆问。苏清寒点点头:“没事,就是普通的风寒,喝两天药就好了。李婆婆,我先回观了,念念要是想玩,下次让她去观里,我让灵溪陪她摘野菊花。”
“好嘞!”李婆婆笑着说,“下次我就带她去,让她跟灵溪姑娘学学编花环。”苏清寒挥挥手,背着药箱往山上走,布包里的玉米饼散发着股焦香,混着药箱里的药香,闻着竟格外安心。
回到观里时,灶房的灯已经亮了。陈砚正坐在灶台边编草绳,林灵溪趴在旁边看,手里还攥着根没编完的草。“清寒姐,你回来啦!”林灵溪赶紧站起来,凑到她身边,“王婶的病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严重?”
“没事,就是普通的风寒。”苏清寒把布包放在灶台上,“王婶给我们带了玉米饼,还热乎着,你们先吃点。”紫瑶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刚缝好的布偶,是用leftover的碎布做的,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清寒姐,你回来得正好,粥还温着,我再给你盛碗。”
沈知意的蓝光人影飘过来,轻轻碰了碰布包,能觉出里面的暖意:“玉米饼闻着真香,比上次李婆婆送的还香。”陈砚放下草绳,拿起块玉米饼,咬了口,焦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确实香!王婶的手艺真好,下次我们去山下,再请她教我们烙玉米饼。”
几个人围在灶房里,吃着玉米饼,喝着温粥,灶膛里的火苗跳动着,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暖融融的。阿尘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块玉米饼,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里满是笑意——他以前跟着周明远走街串巷,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人围着一起吃饭,像家人一样。
苏清寒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也暖暖的。她想起师父以前说的话,师父说,清玄观不只是座道观,更是个能让人安心的地方。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所谓安心,就是有热粥喝,有暖火烤,有身边这些人陪着,哪怕只是简单地吃块玉米饼,也觉得心里满是踏实。
吃过晚饭,陈砚提议去三清殿前的空地上铺草席赏月。林灵溪一听就来了劲,拉着紫瑶去灶房拿桂花糕和菊花茶,阿尘则帮着陈砚搬草席,苏清寒和沈知意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盏油灯——夜露重,油灯的光刚好能照清石板路。
三清殿前的桂花树还开着,金黄的桂花落在草席上,像撒了层碎金。陈砚把草席铺好,林灵溪就迫不及待地躺上去,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哇,今天的星星好多!比昨天还亮!”她伸出手,像是要抓星星,“清寒姐,你说星星会不会掉下来呀?”
苏清寒坐在草席上,把油灯放在旁边的石阶上:“不会的,星星在很远的地方,就像师父说的,每个好人去世后,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我们。”沈知意的蓝光飘在她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师父肯定也在天上看着我们,看我们把观里打理得这么好,肯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