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墙角堆着几件旧官服,上面还留着兵部的印记,是他当年被流放时偷偷带来的,如今成了他怀念过去的唯一念想。
“萧夜爵,霍宴,你们毁了我的仕途,害我流放岭南,现在知道疼了吧?”他拿起一块黄金,在手里掂量着,“苍狼族说了,等他们破了黑石峪关,就封我做北凉的丞相,到时候,我要让你们这些人,都给我跪下认错!”
庙门外传来脚步声,苍狼族的使者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周大人,可汗让我给你带话,黑风口已拿下,让你再提供些京城的布防图,他们要趁势南下,直取京城。”
周显眼睛一亮,立刻找出一张京城的舆图,在上面标注禁军的布防:“京城的禁军主力随萧夜爵去了北疆,剩下的都守在皇宫附近,南城空虚,你们从南城进攻,定能一举拿下。”
他没说天机阁和惊鸿阁的存在,不是忘了,是故意的——他要让苍狼族和京城守军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使者接过舆图,满意地点点头:“可汗说了,若拿下京城,定不会亏待周大人。”说完,转身消失在晨雾里。
周显看着使者的背影,笑得更得意。他拿起酒壶,灌了一口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滴在旧官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像极了黑风口死去士兵的血。
而北疆的黑风口,苍狼族的骑兵正在焚烧粮草,黑色的烟柱直冲天际,在寒风中扭曲,像一条吞噬生命的黑龙。
可汗勒住马,手里拿着周显给的布防图,得意地大笑:“霍宴,萧夜爵,本可汗看你们这次怎么守!十日之后,黑石峪关就是北凉的坟墓!”
他身后的士兵举起弯刀,齐声呐喊,声音在空旷的黑风口回荡,带着血腥的气息,传到几十里外的黑石峪关。
城楼上,霍宴望着黑风口的浓烟,脸色铁青,他握紧手里的断剑,指节泛白:“传我命令,加固城墙,派斥候盯着黑风口,一旦苍狼族来攻,拼死抵抗!”
城楼下,霍景域握着长枪,眼神里满是怒火。他刚收到萧夜爵的命令,要分兵去夺黑风口,可手里只有五千人,面对苍狼族的五千精锐,胜算渺茫。“爹,让我去吧!黑风口不能就这么丢了,三百兄弟的仇,我要报!”
霍宴看着儿子,眼底满是复杂,却还是摇头:“不行,你若走了,黑石峪关的防线会更弱。等萧夜爵来了,我们再想办法。”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守住黑石峪关,才能保住北疆,保住北凉。
京城的回春堂里,霍锦还在等着天机阁的消息。她不知道,周显已经把京城的布防图交给了苍狼族,更不知道,顾昭宁在苍狼族圣地找到了龙涎玉的线索,正准备联合苍狼族,在黑风口设下陷阱,等着萧夜爵自投罗网。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照在京城的城墙上,却没带来暖意。一场由叛徒引发的危机,正在北疆蔓延,而京城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假象。
霍锦攥紧手里的星罗镜,镜面的冷光映出她坚定的眼神——她一定要找出所有叛徒,守住京城,等萧景墨和大哥回来。
可她没注意到,星罗镜的边缘,悄悄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苍狼族的服饰,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星髓石的仿制品——那是顾昭宁派去给苍狼族可汗的,用来干扰空间密钥的武器。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风口的浓烟中,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