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霍宴单膝跪地,将长刀举过头顶,刀刃上的血迹顺着刀柄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臣今日在殿上擅自动刀,是臣之过,但此等细作不除,难证我霍家清白,难安北疆将士之心!请陛下降罪!”
萧衍看着地上的尸体与玉佩,又看了看阶下一身血污却眼神坚定的霍宴,终于长叹一声:“你何罪之有?是朕错信了奸人,差点冤了忠良。”他起身走下龙椅,亲手扶起霍宴,“这枚玉佩与纸条,便是南楚挑唆我北凉内乱的铁证,你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霍宴起身,眼眶微微发红——三个月来,他在北疆浴血奋战,一边要抵御苍狼族,一边要承受朝堂的猜忌,连儿子霍景域中蛊昏迷都未能亲自照料,今日这一刀,终于斩碎了所有的污蔑与怀疑。
霍锦站在一旁,看着父亲刚毅的背影,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知道,父亲不是鲁莽,而是被压抑了太久——从伪造密信到细作冒充,每一次都是针对霍家的阴谋,父亲这一刀,不仅是斩向细作,更是斩向所有觊觎将军府、妄图破坏北凉安定的人。
萧夜爵走上前,看着姜战肩甲上的刀痕,语气带着关切:“霍将军,你的伤还未愈,先下去歇息吧。南楚的事,本殿下会派人处理。”
霍宴点头,刚要转身,殿外突然传来内侍急促的呼喊:“陛下!不好了!南楚边境急报——南楚太子亲率五万大军,突袭我南疆重镇,还放话要为信使报仇,让我们交出霍将军!”
南楚出兵!
萧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缓和的氛围又变得紧张。霍宴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陛下!臣请命前往南疆!南楚小儿竟敢挑衅北凉,臣定要让他们知道,我北凉将士不是好惹的!”
“不可。”萧夜爵立刻阻拦,“北疆刚平,你若再去南疆,恐北狄与苍狼族趁机反扑。不如让儿臣前往南疆,你留在京城辅佐陛下,稳固后方。”
霍锦也上前一步:“父亲,您的伤需要静养,南疆的事,我可以和萧夜爵一起去。回春堂的弟子和天机阁的暗卫都可调用,定能守住南疆。”
萧衍看着三人坚定的眼神,沉吟片刻,点头道:“好。萧夜爵你率三万禁军驰援南疆,霍锦你协助他处理伤员与情报;霍宴,你留在京城,统领京畿防务,防止北狄偷袭。”
“臣遵旨!”三人齐声领命。
殿外的晨光渐渐暖了些,可太和殿内的氛围却依旧凝重。霍宴看着地上的血迹,又看向南楚方向,心里清楚——南楚出兵只是开始,顾昭宁还在暗处,北狄与苍狼族也未真正臣服,北凉的安稳,还需要他们用血汗去守护。
而此刻的南楚军营里,顾昭宁正站在帅帐中,手里把玩着一枚龙涎玉碎片,嘴角勾起诡异的笑:“霍宴,萧夜爵,霍锦……你们以为斩了一个细作就能证清白?等着吧,南疆的战火只是开胃菜,我会让你们亲手毁掉自己守护的一切,让萧夜爵最终只能属于我。”
帅帐外的南楚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好像为快要到来的这场阴谋添加了一点调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