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朝堂纷争不断,他既要应对顾太傅的发难,又要盯着三皇子和幽冥楼,想必休息不好。
她找了个小巧的白瓷酒壶,壶身上绘着几枝墨竹,是她前几日空闲时画的,再配上两个青瓷酒杯,装在一个锦盒里,交给天机阁的暗卫:“送到东宫,亲手交给太子殿下,就说……是谢他朝堂上的维护。”
暗卫领命而去时,温大娘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银耳羹走进来,看着桌上剩下的半杯葡萄酿,笑着说:“小姐对太子殿下倒是上心,连酿酒都想着他。”
霍锦脸颊微微一红,端起银耳羹掩饰:“他帮了我,送点酒是应该的。”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想起那日月下他递玄铁匕首时的模样,指尖竟有些发烫。
而此刻的东宫书房,萧夜爵刚处理完户部的奏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卫凛捧着一个锦盒走进来:“殿下,回春堂的霍小姐让人送了东西来。”
萧夜爵眼前一亮,立刻放下奏折,打开锦盒——白瓷酒壶上的墨竹栩栩如生,旁边的青瓷酒杯小巧精致,倒出的葡萄酿泛着紫莹莹的光,酒香混着果香,瞬间驱散了书房的沉闷。
他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清甜的酒液滑过喉咙,丹田处竟有淡淡的暖意散开,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大半。
“这酒……”他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指尖摩挲着酒杯边缘——他认得这墨竹的笔触,和上次她递来的“伤兵转运图”上的字迹如出一辙,是她亲手画的。
卫凛站在一旁,看着自家殿下难得的笑容,小声说:“暗卫说,姜小姐是谢您朝堂上为她撑腰。”
“知道了。”萧夜爵又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和那日将军府月下的月色一样温柔。他突然想起什么,对卫凛说:“去库房取一块暖玉,送到回春堂,就说……谢她的好酒。”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顾太傅府里,一个穿着南楚服饰的人正将一块泛着绿光的玉片递给顾太傅。
玉片上刻着复杂的蛊纹,正是幽冥楼要的“龙涎玉碎片”。“太傅,”南楚人声音沙哑,“这是国师大人给的,只要用它引动霍锦身边的蛊王,再让幽冥楼的人动手,必能一举成事。”
顾太傅握紧玉片,眼底闪过阴狠:“好!三日后是十五,回春堂会给流民施粥,到时候……就让霍锦和她的回春堂,一起消失!”
夜色渐深,回春堂的酒窖里,霍锦正收拾着空酒桶。突然,天机阁的暗卫匆匆跑来,脸色发白:“小姐!不好了!我们的人查到,顾太傅从南楚人手里拿到了一块龙涎玉碎片,还和幽冥楼约定,三日后十五,趁回春堂施粥时动手!”
霍锦手里的酒勺“哐当”掉在地上,心里瞬间沉了下去。三日后施粥,流民最多,顾太傅是想让幽冥楼用龙涎玉引蛊,再嫁祸给她,让流民误以为是她的“奇术”引发了蛊乱!
她快步走到窗边,望着顾太傅府的方向,月色下的京城一片宁静,可她知道,一场围绕着龙涎玉、灵酒与流民的生死危机,已经在暗处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