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前的巷口，火把的光把厮杀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像一幅扭曲的画。姜清鸢握着玄铁短剑，刚用古武格斗术扣住一个私兵的手腕，就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马蹄声——是萧夜爵！
她心里一松，手腕加力，将私兵的刀打落在地，同时侧身避开另一个私兵的偷袭。
“霍锦，我来了！”萧夜爵的声音穿透厮杀声，玄铁剑出鞘，寒光一闪，就挑飞了两个私兵的兵器。
他勒住马，翻身跃下，剑风凌厉，每一招都精准指向私兵的要害，很快就把围着霍锦的私兵打散。
屋顶上的黑煞门老门主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悄悄打开装着噬魂蛊卵的瓷瓶——他本想趁乱把卵扔进流民区，可萧夜爵来得太快，再等下去就要被发现。
他咬牙将瓷瓶往回春堂后院扔去，转身就往巷外跑，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小心！”霍锦瞥见空中的瓷瓶，立刻冲过去，用短剑将瓷瓶挑落在地，摔得粉碎——里面的蛊卵刚接触空气，就被她提前洒在院里的醒魂草粉末熏得蜷缩起来，很快没了活性。
“老门主跑了。”萧夜爵走到她身边，看着地上的蛊卵，眉头皱紧，“他还会再来的。”
“先处理这些私兵。”霍锦收起短剑，指了指被制服的私兵，“问问他们，萧景渊到底想干什么。”
可没等他们审问，巷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锦衣卫。为首的锦衣卫校尉拿着皇帝的手谕，语气凝重：“太子殿下，霍小姐，陛下有旨，召镇北将军霍宴即刻入宫，另有三皇子党大臣在朝堂弹劾，说……说将军府与南楚私通，用牵机引排除异己。”
霍锦手里的短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与南楚私通？用毒排除异己？这分明是萧景渊的嫁祸！她猛地抬头看向萧夜爵，眼底满是震惊和愤怒：“他们怎么敢？！”
萧夜爵也愣住了，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他想起刚才在皇宫，皇帝说“有人匿名帮你”时的眼神，现在才明白，萧景渊早就留了后手——一旦自己的罪证败露，就嫁祸给将军府，利用皇帝对将军府“拥兵自重”的忌惮，搅乱朝堂。
“校尉，弹劾的大臣说有什么证据？”萧夜爵稳住心神，问道。
“说是有将军府与南楚商号的书信，还有人证说，上个月将军派心腹去南楚边境，不是巡查，是去和南楚国师见面。”校尉压低声音，“而且……礼部侍郎生前弹劾过姜将军‘拥兵自重’，现在他们说，侍郎是被将军府用牵机引灭口的。”
霍锦气得指尖发抖。书信是伪造的，心腹去边境是为了查苍狼族的动向，这些都是萧景渊的栽赃！可皇帝多疑，就算知道萧景渊谋反，也不会完全信任将军府——毕竟将军府手握北疆兵权，是皇室最倚重也最忌惮的力量。
“我爹还在北疆，怎么入宫？”霍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陛下召他，是想试探，还是真的信了弹劾？”
“陛下没说，但三皇子党闹得厉害，连丞相都站出来说需彻查将军府。”校尉叹了口气，“陛下让锦衣卫去北疆传旨，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把霍将军请回来。”
萧夜爵握住霍锦的手，她的手冰凉，显然是急坏了。“别慌。”他语气坚定，“我去皇宫见父皇，帮将军府辩解。你留在将军府，让天机阁查那些证据的来源，还有那个所谓的人证，肯定是萧景渊买通的。”
霍锦点点头，指尖微微收紧——她知道，这一次，不仅是她和萧夜爵的事，更是将军府的生死关头。
一旦皇帝信了弹劾，大哥在北疆的处境会更难，二哥在翰林院的“人质”身份也会更危险，整个将军府都会被拖入深渊。
回到将军府时，柳寒烟已经知道了消息，正坐在正厅里，手里捏着霍宴的家书，脸色苍白。
看到霍锦和萧夜爵进来，她连忙站起来：“锦儿，太子殿下，怎么办？你父亲他……”
“娘，您别担心。”霍锦走过去，扶住母亲的肩膀，“爹是清白的，萧景渊是嫁祸，我们会找到证据的。二哥呢？翰林院那边有没有动静？”
提到霍景辞，柳寒烟的眼神更慌了：“刚才你二哥派人来报，说翰林院的大臣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还有人故意提起‘将军府私通南楚’的事，他怕是……”
“我会让人保护你二哥。”萧夜爵接过话头，“翰林院在京城，有我的暗卫盯着，不会让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