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夜,静得能听见院外梧桐叶落下的轻响。西跨院的烛火摇曳,霍锦坐在案前,指尖托着一枚泛着暗紫光泽的蛊卵——正是从火教首领那里缴获的噬灵蛊卵,卵壳上的纹路比普通蛊卵更繁复,像缠绕的藤蔓,在烛光下隐隐透着邪气。
她闭上眼,意识沉入空间。灵泉潺潺流淌,药园里的灵草在夜风中轻轻晃动,藏药阁的书架自动弹出一本泛着银光的册子,正是资料库中关于“噬灵蛊”的记载:
“噬灵蛊,南楚上古异种,以灵力为食,可吞噬修士内力,使其沦为凡人;然其卵经至纯灵泉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可转化为愈灵蛊,能修复受损经脉,逆转内力耗损之伤——一念杀人,一念救人,全在饲主之心。”
霍锦心中一动,走到灵泉边,将噬灵蛊卵轻轻放入泉水中。
泉水瞬间泛起淡紫涟漪,卵壳上的邪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温润的光泽。
她想起父亲霍宴常年征战,经脉受损,大哥霍景域也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巫蛊军所伤,若是能将噬灵蛊转化为愈灵蛊,正好能治好他们的旧伤。
“就这么定了。”她轻声呢喃,看着蛊卵在灵泉中安稳漂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锦儿,你在吗?”院外传来父亲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威严。
霍锦连忙退出空间,起身开门。霍宴穿着一身玄色便服,鬓角沾着些许风尘,显然是刚从军营回来。
他走进房间,目光扫过案上的烛火,又落在女儿略显苍白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刚从北疆回来就忙着摆弄这些,不累吗?”
“还好,父亲。”霍锦给父亲倒了杯热茶,“北疆的事已经妥了,巴图尔答应撤兵,还会帮我们牵制火教的人,只是……”她顿了顿,还是把噬灵蛊的事说了出来,“我缴获了一枚噬灵蛊卵,资料上说能转化为愈灵蛊,正好能治您和大哥的旧伤。”
霍宴接过茶杯,指尖的温度透过瓷杯传来,他沉默片刻,语气凝重:“南楚的异种蛊,向来凶险,你养它时,务必小心。别为了我们,把自己置于险境。”
“我知道的,父亲。”霍锦点点头,看着父亲眼底的红血丝,心里有些发酸——父亲常年镇守北疆,既要对抗苍狼族,北狄又要防备朝廷的猜忌,肩上的担子比谁都重。
霍宴喝了口茶,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下来:“今日军营收到京城的消息,太子已经彻底解毒,三皇子却借着文官请愿的由头,把大理寺围了,还在朝堂上污蔑太子勾结江湖势力,意图谋逆。
皇帝陛下的态度,依旧模棱两可,显然是想继续制衡我们和太子。”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带着担忧:“将军府世代镇守北疆,兵权滔天,本就是皇室忌惮的对象。
如今太子和三皇子斗得这么厉害,我们若是站队太早,不管站哪边,都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清算的目标——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霍锦看着父亲疲惫的神态,想起之前在北疆看到的流民,想起回春堂里那些因战乱而失去家园的百姓,语气坚定:“父亲,我们不需要刻意站队。
将军府的职责是守护北凉,不是帮哪个皇子夺位。不管是太子,还是三皇子,只要他能保北凉安稳,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我们就支持谁;若是谁想引外敌入境,想让北凉陷入战乱,就算他是皇子,我们也绝不妥协。”
这番话,不卑不亢,既点明了将军府的立场,又避开了“站队”的陷阱。
霍宴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眼中的疲惫消散了几分:“没想到,我的女儿竟有这样的见识。
以前总担心你在京城受委屈,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他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就按你说的办,保持中立,只看民心和安稳。”
父女俩又聊了些北疆的战事,霍宴说起黑风口的防御,提到火教的机关车虽然厉害,但只要用“火攻”和“陷阱”,就能克制,霍锦又补充了几个现代防御的小技巧,比如在陷阱里埋上浸了油的干草,点燃后能形成火墙,阻挡机关车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