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看那边。”云珠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茶馆——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卖鱼的老汉,为首的疤脸男人伸手抢过老汉的钱袋,掂了掂,又狠狠推了老汉一把,“这点钱就想打发叫花子?当老子是吃素的?”
老汉踉跄着扶住鱼筐,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王头领,这真是我今天全部的收入了,家里还有孙子等着买药……”
“孙子?”疤脸男人狞笑一声,抬脚踹翻了鱼筐,银白的鱼儿在泥地里蹦跳,很快就没了气息,“老子管你孙子孙女,不交够孝敬钱,就别想在这码头混!”
周围的商户纷纷低下头,敢怒不敢言。霍锦认得这个疤脸男人,是码头的地痞头目王三,平日里靠着勒索商贩过活,背后据说有黑煞门的人撑腰。
“石默先生的人怎么还没来?”云珠看得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快了。”霍锦的目光落在茶馆屋檐下的燕子窝上——那里有三只雏燕正张着黄口,等着亲鸟喂食。
话音刚落,三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忽然从茶馆里冲出来,动作快得像猎豹。王三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被反剪在背后,膝盖被狠狠一顶,“噗通”一声跪在泥地里,疼得嗷嗷直叫。
“你们是什么人?敢动老子?”王三挣扎着怒骂,“知道老子是谁的人吗?”
为首的汉子正是石默的心腹秦管事,他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天”字。王三看到木牌,脸色骤然大变,挣扎的力道瞬间弱了下去,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带走。”秦管事的声音像淬了冰。
两个汉子架着王三往码头深处走去,他的惨叫声在雾中传得很远,却没人敢上前阻拦。周围的商户们面面相觑,看着那木牌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那是什么牌子?”
“不知道,看着好吓人……”
“王三刚才看到那牌子,脸都白了!”
霍锦对云珠递了个眼色,两人缓步走到那个卖鱼的老汉身边。老汉正蹲在地上,颤抖着捡拾那些已经死去的鱼,浑浊的眼泪滴在泥地里,晕开一小片深色。
“老人家,这些鱼我们买了。”霍锦让云珠递过一串铜钱,“再去捞一网,今天的损失,我们赔给你。”
老汉愣住了,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鹅黄色斗篷的小姑娘,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