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嫣递给司柏涵一杯,他连忙接过道谢,“谢谢三婶。”
司柏涵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哇!这茶太好喝了!”
“许是今年的果子好。”傅清嫣轻描淡写地回答,低头抿了一口自己的茶,眼角微弯。
傅清嫣坐在司柏涵身旁,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喝着果茶,眉头舒展,神情放松,连写字的姿势都轻快了些。
麻将声在午后渐歇的阳光里渐渐平息。
最后一圈牌打完,李丽华轻轻推倒手中的牌,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得意:“清一色,自摸。”
“哎哟!又胡了!”
司凌霜一拍大腿,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像只被戳破的气球,脸都皱成了一团,“二嫂!你怎么手气这么好?从中午打到现在,你胡了得有十几把了吧!”
李丽华笑着收拢桌上的“战利品”。
她轻轻点了点,笑道:“今天牌运是不错,牌路顺,心也静。”
司晏坐在一旁,虽没像二嫂那般大杀四方,但也稳扎稳打,赢多输少。
他慢条斯理地将赢来的钱叠好,塞进衣兜,瞥了眼对面的司二哥,调侃道:“二哥,今天可是‘倾家荡产’了?”
司二哥苦着脸,正一张张数着剩下的钱,数来数去,叹了口气:“我这把老骨头,本想和小霜联手‘围剿’你,结果倒好,我输得裤衩都不剩了!”
众人哄堂大笑。
刘眉笑得直拍大腿:“你不是说要帮小霜‘掏空’老三吗?怎么反被掏空了?”
“哎,人算不如天算啊!”司二哥摇头,却也不恼,反而乐呵呵地抓了把瓜子嗑起来,“不过嘛,输归输,热闹是真热闹,过年就该这样!”
司凌霜却没那么洒脱了。
她趴在桌上,小脸皱成一团。
她手里捏着最后一张票子,欲哭无泪:“我……我怎么又输了?年年打麻将,年年输!去年输得连新发卡都没买成,今年连压岁钱都保不住了……”
“谁让你手气背呢?”
司晏笑道,“别哭啊,输钱不输志,明年再战。”
“可我明年也赢不了啊!”司凌霜抽了抽鼻子,“你们俩太狠了,合起伙来坑我们!”
李丽华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霜,打麻将不是靠蛮劲,得看牌路,守心气。你呀,一胡就想杠,一杠就想自摸,太急了。”
李丽华从赢来的钱里抽出几张,叠好,轻轻推到司凌霜面前:“拿着,就当是二嫂借你的‘启动资金’,明年翻本用。”
“不行不行!”司凌霜连忙摆手,“输了就是输了,哪能还给钱?”
“不是给,是借。”李丽华语气调侃,“明年你赢了,再还我,连本带利。”
司晏也笑道:“要不这样,你跟我学打牌,我教你‘三十六计’,保你横扫整个麻将界。”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司父慢悠悠道:“打麻将,输赢是常事。要紧的是,输得起,赢不骄。你们年轻人,图个乐子,图个团圆,才是正经。”
司老爷子点头:“是这个理。我们那会儿,连牌都凑不齐,拿树叶当牌,照样乐呵。”
阳光渐渐西斜,茶香未散,橘子的清甜在空气中久久萦绕。
这平凡的一刻,比任何轰轰烈烈都更值得珍惜。
………………
窗棂上贴着的喜字被月光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傅清嫣依偎在司晏怀中,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安稳心跳,轻声问:“我们会一直待在岭县吗?”
司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会。”
他低头看她,指尖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怎么突然问这个?”
傅清嫣在他怀里轻轻摇头,“就是忽然想起来了,随便问问。”
司晏闭上双眼,轻嗅她脖颈间淡淡的香气,声音愈发温柔:“岭县只是我们暂时的落脚处。宝宝,我不会让你一直留在这里。”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起来:“京市的各方面条件都比岭县好得多。我想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就回来。”
说到这里,他稍稍松开怀抱,望进她的眼睛,认真道:“我想给你更好的一切。可以吗,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