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倚在门框边等她,军绿色的棉大衣敞着怀,露出里头黑色的毛衣。
“乖宝,外头冷,跑这一趟冻坏了吧?”男人大步迎上来。
说着,掌心贴上她冰凉的脸颊,温度从指节渗进来,像块暖玉。
司晏接过自行车推进院子里,轻声道,“怎么回来这么晚?脸都冻红了。”
傅清嫣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眉眼弯弯,从兜里掏出药膏罐子:“总算弄好了。”
司晏接过那沉甸甸的陶罐,拇指摩挲着罐身粗糙的纹路,眼底浮起暖意。
“累了吧?”他将她冻僵的手裹进自己掌心,往屋里带。
炉上煨着的姜汤咕嘟作响,热气蒸得两人影子在墙上晃。
司晏舀起一勺汤吹了又吹,递到她唇边:“喝口热的,驱驱寒。”
傅清嫣就着他的手喝汤,睫毛轻颤,巴巴地讲着:“我和杜老伯今天折腾了好多次,总算做好了。等明天我拿去给别人用用,看看效果怎么样?如果有问题,我就再去找杜老伯。”
司晏望着她眼底的执拗,喉结滚了滚。
他伸手将人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你呀,总为他人操心。”
窗外北风呼啸,屋内却暖得像春三月。
吃过晚饭,傅清嫣又给他来了一杯加料的红糖水,看着他喝完才去卫生间洗漱。
两人洗漱后倚在床头温声说话。
傅清嫣头枕在他胸口,双臂揽着他的腰身,右手的手肘搁在他小腹上,被男人的大手牢牢的握着。
她轻声说道:“杜老伯死活不肯要钱,我硬塞的。”
“对了,我答应杜老伯分红,他也不要。等以后如果可以做生意了……我得记着这事儿。”
司晏环住她,轻柔的回答:“好。”
男人剑眉星目,轮廓如刀刻般分明,此刻眉梢却柔得像春柳。
司晏拇指抚过她唇角,低声笑:“既然已经做好了,今天就不许再看医书了,晚上好好休息。”
“好。”
傅清嫣枕在他腿上,听他讲部队里的趣事,眼皮渐渐沉了。
司晏盯着她眼下的青影,想起她夜里翻医书、白日熬药的辛苦,拇指轻轻摩挲她鬓角,眼里满是疼惜。
……
周一清晨。
傅清嫣吃过早饭,又给司晏灌了一杯红糖水。
男人端着搪瓷杯,一口口喝下齁人的温水,垂下的眼帘里遮住了眸里的深色。
看到他喝完,傅清嫣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角,“老公好乖,很快就会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