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不然再去买点种子吧?等把院子里面菜收了之后,天气就要冷了,我们可以在院子里重新种点菜。”
“豆角如果吃不完的话我们可以做酸豆角,或者焯水晒干冬天也可以炖肉吃。辣椒也可以做辣椒酱。”
“行,那我们再去买几个坛子备着。”
司晏最爱她这样说话时的语气,软软的、淡淡的,带着一丝嗔怪,又藏不住依赖,仿佛他们早已不是恋人,而是共度了无数个晨昏的夫妻。
她那一声“下次别这样了,怪让人受不了的”,像春风拂过心尖,让他忍不住想笑,也让他心底某个角落悄然发烫。
他太喜欢这样的日子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澜,只有她推着自行车从厂门走出的寻常傍晚,有他等在夕阳下的守候,有她嘴上拒绝、行动却乖乖跟来的可爱别扭。
两人并肩骑行在街巷之间,风从耳边掠过,阳光洒在肩头,平淡得像一杯温水,却甘甜得让人想一直喝下去。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激情,而是这样细水长流的陪伴。
他想和她一起过无数个这样的黄昏,一起买菜、做饭、腌一坛酸辣爽口的萝卜,一起在冬天围炉煮茶,一起老去,白发苍苍,仍能相视而笑。
他想和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久到时间都忘了流转,久到“永远”也不再是一个虚无的词。
两人骑车到了百货大楼,楼前的梧桐树影斑驳,蝉鸣未歇。
他们并肩走进去,挑了几个厚实的陶坛,釉面光滑,肚大口小,正适合腌菜。
傅清嫣蹲下身敲了敲坛身,听着清脆的声响,满意地点头:“这个好。”
司晏站在一旁看着她,眼里盛满笑意,顺手接过她怀里的坛子,低声道:“以后你想腌什么,我都陪你买坛子。”
她抬眼看他,嘴角微扬:“那我要腌一坛子酸豆角,一坛子辣白菜,还有萝卜……你都陪我?”
“陪。”他答得干脆,眼神认真,“一辈子都陪。”
她轻哼一声,耳尖却悄悄红了。
随后两人又挑了一些菜种子,白菜、萝卜之类的,适合天冷的时候种的,买完就回家了。
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司晏把坛子放在门檐下,然后把买的菜种子放进屋里。
傅清嫣去把大门关上,然后进屋,嘟嘟跑过来在脚边跟着,她抬手把嘟嘟抱进怀里,摸摸它的小身子。
“嘟嘟宝宝,好可爱呀。你想妈妈了没有?”
嘟嘟吭哧吭哧的叫了几声,像是在回应傅清嫣。
她笑着摸摸嘟嘟的头,“我也想嘟嘟了。”
嘟嘟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可能是喂了几次灵泉水的原因,它的眼睛看上去很机灵。
“乖宝,你看这是你要的篮子吗?”
“你在哪里买的?”
之前她也去过百货大楼,没看到有卖这种的。
“我自己编的。”
“你自己编的?”傅清嫣一脸震惊。
“你之前说你想要一个这个篮子,但是没有卖这种的,所以我找人学了一下。”
“我绑上试试看,合不合适。”
傅清嫣静立一旁,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在院子里来回穿梭。
搬筐、捆绳、调整位置,动作利落却细致,仿佛在完成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肩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那背影挺拔而踏实,像一座无声守护的山。
她的心,忽然又酸又软。
他说过的话,从不忘记;她随口提的念头,他都会悄悄记下。
想要的东西,能买的,他立刻去置办;买不到的,他就亲手做,哪怕只是她一句“想要一个筐”,他也能连续几天做出一个耐用的样式。
他从不把爱挂在嘴上,却把爱落在每一处细节里。
所以,喜欢上他,真的太容易了。
不是因为他多英俊,也不是因为他多会哄人,而是,他把“在乎”变成了日常。
她望着他的背影,眼底渐渐泛起温润的光,像被晚风轻拂的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终于,她轻轻走上前,脚步悄无声息。
在他身后站定,闭上眼,双臂缓缓环上他的腰,将脸轻轻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处的猫。
司晏动作一滞,手中的活计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覆在她交叠于他腰间的手背上,掌心温热,轻轻摩挲。
“怎么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笑意。
“没什么,就是想抱你。”她声音轻软,像一片羽毛落在心上。
他笑了,不再动,任她抱着。
两人就这样静静伫立在暮色渐浓的院子里,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时间仿佛也放慢了脚步,不忍惊扰这片刻的温柔。
许久,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了,去屋里坐着吧,外面热。”
“我先把筐绑好。”
她点点头,松开手,却没立刻离开。
而是忽然踮起脚尖,一把拽住他微扬的衣领,将他微微拉低。
在他略带惊讶的目光中,她红唇轻启,落下一个清脆的吻。
“啵。”
一声轻响,像春日第一朵花绽开。
她退后一步,眸光清亮,如星子落进眼底,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奖励你的。”
说完,转身一溜烟跑进屋里,裙角翻飞,像一只飞入花丛的蝶。
司晏怔在原地,抬手轻轻抚过被吻过的地方,嘴角的笑意却止不住地蔓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环抱的温度。
片刻后,他低笑出声,声音里,满是宠溺,满是欢喜。
他继续低头绑筐,动作却比之前更轻快了,仿佛连晚风都变得甜了。
客厅里放着很多零食和水果,是司晏提前买回来的。
桃子,西瓜,杏,这些都是这个季节比较常见的水果,有的村里就有种,只有品相不好的才会留下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