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院里弥漫着压抑的抽泣声,许多女同志都哭红了眼眶。
司晏侧头看向身旁的傅清嫣,少女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眼眶泛着不自然的通红,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玫瑰花瓣,脆弱得让人心疼。
他下意识靠近,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他特有的安全感:“别难过,电影都是假的的。”
傅清嫣吸了吸鼻子,点头的动作带着几分颤抖,指尖揪住了他的衣角。
她仰起脸时,泪珠顺着脸颊滑进脖颈的阴影里,像碎钻坠入深潭。
可那汪水雾弥漫的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狡黠微光,仿佛暴雨天里一闪而过的霓虹。
“嗯,我知道……”她哑着嗓子应和,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哽咽,尾音却微微上扬,像是绷紧的琴弦突然松了半拍。
司晏没察觉这细微的异常,只当她沉浸在剧情里难以自拔,掌心覆上她发顶揉了揉,指腹蹭到她眼角残留的湿润时,心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所以我是装的啊。
傅清嫣垂下眼帘,舌尖抵着后槽牙轻轻碾过,将那点恶作剧得逞的笑意咽回喉咙。
余光瞥见司晏耳尖泛起的薄红,她悄悄蜷缩起手指,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状的印痕。
电影散场时已是九点出头,街巷褪去了白日喧嚣,只剩零星灯火在窗口摇晃。
两人骑着老式自行车碾过柏油路,链条吱呀声与车轮碾过落叶的脆响交织成夜的私语。
这个时代的人们鲜有夜生活,路灯昏黄的光晕下,连晚风都裹着泥土与槐树花的清冽,悄然漫过傅清嫣垂在身侧的指尖。
后座颠簸时,她下意识攥紧了司晏衬衫下摆,男人脊背绷紧的弧度透过布料传来。
行至平房区,几声犬吠自巷尾传来,傅清嫣忽然伸手戳了戳他劲瘦的腰身:“三哥,我们能养只小狗吗?每天闷在家里太无聊了……”
男人身躯不易察觉地颤了颤,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声闷哼。
“可以。”他答得简短,嗓音却有些哑。
傅清嫣眉眼霎时漾开笑意,像暗夜倏然绽放的昙花:“太好了!谢谢三哥!”
她语调轻快得仿佛要飞起来,心底却悄然泛起涟漪。
自己其实很喜欢猫猫狗狗,但是以前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养。
养了就要负责。
傅清嫣连自己都养不好,怎么养小动物。
回到家,司晏去厨房烧水,把两个热水瓶装满,拿到卫生间。
司晏轻叩房门,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特有的温润:“嫣嫣,热水在浴室备好了,温度调得适中,你先去洗漱吧。要是水不够,灶上还有温着的。”
门内传来拖鞋踢踏的响动,傅清嫣趿拉着凉鞋打开门,正撞上司晏端着搪瓷杯转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