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不仅臭,它还“冲”,像是有无数根细针扎进鼻腔,直冲天灵盖!
“呕——!”
离得最近的唐柔第一个没忍住,干呕一声,连连后退。
左丘超人和邓玉函更是脸色煞白,捂着口鼻飞快躲到莲花楼另一侧,试图寻找新鲜空气,却发现那味道无孔不入,简直能穿透一切屏障。
就连一直强作镇定躲在楼内窗边偷看的谢淮安,也猛地关紧了窗户,极力忍耐,快速的结界。
而躺在地上昏迷的柳随风,竟被这霸道无比的气味硬生生熏得醒转过来!
他眼皮颤动,艰难地睁开一条缝,尚未看清眼前情形,那恐怖的气味就如同重锤般砸在他的嗅觉神经上。
“呃……”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伤口剧痛和这极致恶臭双重打击下,他眼睛一翻,差点又晕过去。
但身体的本能求生欲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身上的十几个血窟窿,痛得他浑身痉挛,冷汗如瀑。
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痛觉被放大千倍万倍。
方圆十里,飞鸟惊惶扑棱着翅膀逃离,走兽夹着尾巴仓皇奔窜,连官道旁的野草都似乎蔫了几分。
李莲花却仿佛毫无所觉。
他抄起一个破碗,从那锅不可名状的混沌之物中,舀起一勺粘稠、冒着诡异气泡、颜色难以描述的“丹药”。
笑眯眯地走向在地上痛苦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柳随风。
“来,乖,张嘴,吃了就好了~”
柳随风看着那碗逼近的“东西”,闻着那足以让神明崩溃的味道,眼中露出了比面对死亡和被追杀时更深的恐惧。
甚至比他小时候家破人亡更痛不欲生!
他拼命想摇头躲避,却被剧痛和虚弱死死钉在原地。
萧秋水捏着鼻子,站得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小声对唐柔说:“看吧,我就说二哥有办法。”
唐柔几人崩溃的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喊救命。
“二哥,我义弟他们没有事吧?”
“放心,二哥做的食物,很香的。”
萧秋水:“……”他能站在这里全靠肖明明撑着。
这到底是什么滤镜,求大铁锅也给他整一个!
整个莲花楼及其周边领域,已然化作一片生命的禁区。
唯有李莲花和他那口大铁锅,在浓烈的、有形的臭气中,巍然屹立。
李莲花捏住柳随风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将那碗色彩混沌、气味霸道的“丹药”尽数灌了下去。
“咕咚……呕——!”柳随风甚至来不及挣扎,喉咙本能地吞咽了一下。
随即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双眼猛地向上翻起,只剩下眼白,口中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大量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