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单孤刀瞳孔骤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煞时惨白，像是活见了鬼似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李、李相夷？！不可能！你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你怎么会……”
碧茶之毒，无人可解！
李相夷哪怕不死，也应该内力尽失，苟延残喘，最后痛苦不堪疯颠地死去才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仅活着，还拥有如此深不可测、令他心胆俱裂的可怕内力？！
为什么，为什么世道如此不公！他勤奋不懈那么多年，却连丝毫都比不上李相夷！
明明他很快就大业将成了！
李相夷为什么还活着！！！
李莲花——或者说，此刻的他，更像是十年前那个剑惊天下的李相夷——
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单孤刀因极度震惊而扭曲的脸，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很意外吗？师兄。”他开口，声音平缓，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看到我没如你所愿的那样凄惨死去，是不是很失望？”
单孤刀被那声“师兄”叫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上惊疑不定，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胡说什么！我当年……”
“当年你没死。”李莲花打断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单孤刀的心尖上，“东海之战前，是你和角丽谯联合让云彼丘给我下了碧茶之毒。装死十年，建立万圣道，搅动江湖风雨……师兄，你真是，好得很。”
单孤刀脸色剧变，眼神慌乱了一瞬，强自镇定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证据呢？！”
“证据？”李莲花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无尽的嘲讽和杀意，“我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他目光掠过单孤刀腰间悬挂的玉佩，那是他们年少时，单孤刀总是贴身佩戴的东西，据说是身世信物。
李莲花眼中闪过更深的寒意。
“你害我中毒，害师父，如今还敢用阴毒咒术害我弟弟，令他变成那般模样……”李莲花的语气骤然森寒，“单孤刀，你我之间，早已不需证据，只需——清算！”
单孤刀一愣，“什么用咒术害你弟……”
“呜呜，二哥！就是他害我的！杀了他，要用他的心头血才能解我的咒术！”萧秋水又开始哽咽道。
李莲花闻言目光森然，并指如剑，一股凌厉无匹的剑气自他指尖迸发！
并非什么华丽繁复的招式，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一记直刺。
然而这一刺，却蕴含了他十年苦痛、十年压抑、以及此刻滔天怒恨凝聚！
快！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狠！狠得足以洞穿世间最坚硬的防御！
单孤刀大骇，疯狂催动内力，想要拔出腰间软剑格挡，想要护身。
但，不管他怎么挡都没用。
那道剑气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在他刚生出念头的那一刻，便已携着摧枯拉朽之势，瞬间穿透了他的护体罡气，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的气海丹田！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