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依长老看,左某得罪了谁?又该如何‘进退’?”
黑鸦被这反问一噎,有些恼羞成怒:“你……!别以为双圣召见你,你就真成了人物!区区散修,不知礼数!”
话音未落,只听“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彻殿前回廊!
黑鸦长老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抽得原地转了半圈,左脸颊瞬间高高肿起,上面一个清晰的五指印。他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不知何时已收回手的张晋。
“你……你敢打我?!”黑鸦又惊又怒,元婴期的灵压不受控制地爆发开来!
张晋却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掏出一块绢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淡淡道:“星宫长老,便是这般待客的礼数?左某散修出身,却也知道,主人尚未开口,看门狗便狂吠不止,是该教训一下。怎么,黑鸦长老想在此地与左某切磋一番?”
他语气平淡,但眼神中的寒意却让暴怒的黑鸦如同被一盆冰水浇头,瞬间清醒。他这才想起,眼前这人可是连圣魔岛元婴中期长老都敢伏击并逼退的狠人!自己虽是元婴初期,但真动起手来,恐怕……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却充满威严的声音从大殿深处传来:“黑鸦,退下。左道友,是本宫贵客,不得无礼。”
随着话音,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分开了对峙的两人。黑鸦长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张晋一眼,悻悻退到一旁。
张晋整理了一下衣袍,面色如常地迈入天星殿。
殿内空旷,上方主位端坐两人。左侧男子,面容儒雅,眼神深邃,正是凌啸天。右侧美妇,风姿绰约,气质温婉,乃是温青。星宫双圣,元婴后期大修士的灵压虽未刻意释放,却自然流露出一种掌控一切的威严。
“左山山,见过两位宫主。”张晋不卑不亢地拱手一礼。
凌啸天微微一笑,目光如电,仿佛能看穿虚妄:“左道友,或者说,我们该称呼你为——张晋,张道友?”
张晋神色不变,体内法力微转,面容一阵模糊,恢复了本来俊朗非凡的容貌,坦然道:“两位宫主法眼如炬,在下张晋。”
看到张晋真容,凌啸天和温青眼中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们没想到,近期搅动风云、杀伐果断的“炎黄剑尊”,竟是如此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
温青心中甚至掠过一丝惋惜:“如此人才,相貌修为皆是上上之选,可惜已有道侣,不然,与玉灵那丫头倒是般配……”
凌啸天哈哈一笑,打破微妙气氛:“张道友不必多虑,我星宫广纳贤才,不问出身过往。道友以元婴初期修为,连斩魔道数位元婴,扬我正道声威,实乃人杰!我夫妇二人,对道友是钦佩不已。”
张晋心中冷笑,面上却淡然:“宫主过誉。张某不过是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道友过谦了。”温青接口道,声音柔和,“圣魔岛势大,六道极圣更是睚眦必报。道友虽实力超群,但独木难支。我星宫求贤若渴,若道友愿意加入,我夫妇可保证,必倾力助道友应对圣魔岛,并可授予长老高位,修炼资源任道友取用。不知张道友意下如何?”
果然来了。张晋心中明了,这是直接的招揽。他略一沉吟,摇头道:“多谢两位宫主厚爱。只是张某散漫惯了,不喜约束,且与道侣隐居清修,暂无加入任何势力的打算。此番与圣魔岛恩怨,乃私人因果,不敢劳烦星宫。”
直接拒绝!
凌啸天和温青对视一眼,并未动怒,似乎早有预料。凌啸天笑道:“道友性情中人,我夫妇理解。既如此,不强求。不过,道友与我星宫有缘,又同是对抗魔道,此物,还请道友收下。”
说着,他袖袍一拂,一面非金非木、刻有星辰图案的黑色令牌缓缓飞向张晋。
“此乃我星宫客卿令牌。”凌啸天道,“持此令牌,道友可自由出入天星城大部分区域,享受一定资源优惠,并可调动星宫部分外围情报网络。无需承担任何义务,只望在星宫或乱星海正道遭遇危局时,道友若力所能及,可酌情相助一二。”
这便是退而求其次的拉拢了。给个虚衔,结个善缘,关键时刻或许能用上。若再不收,就真是不给面子了。
张晋略作思索,伸手接过令牌:“既如此,张某便愧领了。若遇魔道肆虐,张某自然不会坐视。”
“好!有道友此言,我夫妇便放心了。”凌啸天抚掌笑道。
又客套几句后,张晋告辞离去。
看着张晋消失的背影,温青轻声道:“此子,非池中之物啊。”
凌啸天目光深邃:“无妨。有此令牌为引,便是一份香火情。他能搅动风云,于我星宫维持平衡有利。且看他和六道老魔,能斗到何种地步吧。”
离开天星殿,张晋恢复“左山山”容貌,把玩着手中的客卿令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想空手套白狼?也罢,这令牌的情报网络,倒是有点用处。”
他将令牌收起,目光投向远方,杀意再起。
“圣魔岛的爪牙,还没清理干净。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遁光起,张晋的身影消失在天星城繁华的遁光洪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