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痴背手望天,像个倔强的孩子不听墨白的诡辩。
“那我去了。”
没人陪让墨白颇觉无趣,但不进去玩玩又觉得可惜。
行痴不吱声。
墨白正犹豫呢,大茶壶快步跑过来,一脸谄媚的吆喝:“二位爷里面请!新到的龙井,水正沸着!”
“走着!”
有人搭腔,墨白心里的天秤马上倾斜,迈着方步跟在大茶壶身后走进去。
“两位爷,可有相好的姑娘?”
“没有。”
掀帘进屋,见几位穿着绫罗旗装的姑娘坐在靠窗的酸枝木椅上,眼神落在墨白身上。
既不刻意卖弄,也不过分矜持,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像钩子。
墨白的眼神在她们身上扫过,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中上身材扁平,顿时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公子可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迎上来笑问。
“嗯!”
墨白已萌生退意。
“我就知道她们入不了公子的眼,只有我们的宝儿姑娘能让公子满意。”
墨白看了老鸨一眼,说:“若不满意那八两银子的茶钱我可不付!”
老鸨自信一笑,“公子可不是那小气的人,何况我们宝儿姑娘是位江南女子,肤白貌美,清纯如水中的莲花,谁见了都挪不开眼。”
墨白被勾起了好奇,跟着老鸨上了二楼。
走到门口老鸨收住脚步,“公子,想见我们怜宝姑娘要先付一百两的梳妆银,你看……”
墨白一扬头,行痴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老鸨。
“宝儿姑娘,来贵客了!”
一百两银票仿佛给老鸨充了电,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随着那扇雕花木门吱吱吱地给推开。屋里一个正梳头的女孩抿了抿嘴唇站了起来。
她的脸不是涂过脂粉的惨白,而是天然的奶白色,还带着几分婴儿肥。
一双小鹿般带着几许惊慌的乌黑大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墨白。
秀气的鼻子下一张小巧的玫红小嘴微微嘟着。
墨白看了老鸨一眼,那意思是算你识趣,敢骗老子银两,烧了你这鸟楼。
老鸨秒懂,笑着往后退几步,又拉了下傻站着的行痴,“傻大个,去外边等!”
行痴看向墨白。
墨白点头,“你去外边点些吃食,边吃边等我!”
“嗯!”
行痴走到门口不动了。
老鸨没办法,只能把桌子放在过道,酒菜可劲上。
一桌酒菜要十五两银子呢。
屋内安静下来,只剩相对而站的两人呼吸声。
墨白前世今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
怜宝半蹲一下冲墨白行了一礼,说:“公子,我名字叫怜宝。”
声音软糯的像这午后粘腻的风。
墨白轻咳一声坐下,没介绍自己。
怜宝为墨白引座,一截奶白手臂在他眼前晃着,冰一般清爽。
墨白眼睛好奇地瞪着,打量屋子里的陈设。
檀香的烟弯曲缭绕,使这里还算精致的装潢显得合理,恰如其分。
怜宝从门缝里接过一壶新烧的茶,还有一盘瓜子、一盘萨其麻。
酒很少有,酒之后常是殴打、行凶,然后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