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萱白了她一眼,“等到了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不止我不痛快。”
徐文洁怔了下,马上又摇头。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的不得了,我是不会吃她醋的。”
“连我都嫉妒她的位置,你……呵呵!”
“不就是照顾云逸日常工作吗?”
“你呀,办了件糊涂事,那是超脱又紧要的位置,国事、家事都要从她手中过。”
王雨萱的神情复杂。
“而且老爷对她无比喜爱、信任,或者说是依赖……”
徐文洁又怔了会,晃晃头,“哎呀,不管了,我就等那个说说话不算数的家伙来迎亲。”
王雨萱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关外形势复杂,这个时候万万催不得。”
“知道的呀!”徐文洁嘟着嘴,沮丧的说:“再打几年都成老姑娘了。”
王雨萱扑哧一笑,“这么急着嫁人,羞不羞啊?”
徐文洁拍了下王雨萱光洁的额头,又恼火的捋下额前的刘海,“这有什么害羞的,我就看盘起的发式清爽。”
王雨萱笑着摇头,留过洋的女孩就是不一样。
“你呀,什么话都敢说。”
徐文洁和王雨萱说了会悄悄话收敛心神,将话题引向正事。
“这次的三千万债券,数额巨大,依我看,若沿用传统向票号、钱庄摊派的法子,恐怕阻力不小。
也容易引来朝廷的关注。”
王雨萱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不如仿照西洋银行的公募之法,但需加以变通。
我们可以将其设计成一种兴业债券,言明资金主要用于关外的铁路修筑、工矿开发。
许诺以未来这些项目的收益作为偿付担保。
这样,对那些有意投资实业的江浙商人、乃至一些看好关外发展的洋行买办,会更有吸引力。
利息可以定得比国债稍高,但必须强调其建设和收益的属性,淡化纯粹的军事借款色彩。”
王雨萱沉吟道:“此法甚好。只是,信用是关键。
光靠项目前景还不够,必须有坚实的信用背书。”
“所以奉币至关重要!”
徐文洁接话道:“此次债券的认购和本息偿付,必须明确规定只收奉天银行的奉币,或者足色黄金。
我们要借此机会,强力推行奉币!
让所有想参与关外发展的人,都必须先认可、持有奉币。”
她越说思路越清晰,语速也快了些:“我们可以联合几家有实力的钱庄,作为奉币的兑换和清算点,初期给予他们一定的汇兑优惠。
同时,王家和徐家的生意带头,在江南的生意往来中,尽量使用奉币结算,做出表率。
再花大力气打通汇丰、花旗等洋行的存兑通道,这盘棋就彻底活了!
我们必须让人相信,奉币的背后,不只有破虏军的信誉。
更有关外实实在在的物产和金矿作为底气。
它的价值是稳固的。
比不断贬值的铜钱、成色不一的鹰洋更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