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已经打伤了三四个士兵。
砰的一声,就在枪响的瞬间,他竟然神奇的动了下,躲过致命一击。
墨白惊讶的哦了一声,“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吗?”
“嗖……”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帽子掠过,灼热的空气在帽顶上留下一道焦痕。
墨白下意识的一缩脖子,目光扫视,正是那个小个的土匪开的枪。
怒火中烧,他换个位置继续锁定这个家伙,又是三枪,竟然都被他神奇的躲了过去。
愤怒让墨白摔了步枪,这种无奈感觉就像有一只苍蝇扰你睡午觉,当你手持苍蝇时它就神奇的消失了。
张雨亭长出口气,那种让他心悸的感觉消失了。
此时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背,精神高度集中让他的体力迅速流失。
弟兄们死了一层,但也推进到距离破虏军阵地一百多米的地方,再加把劲一定能冲上去。
他深信只要绞杀在一起,一定能击溃这伙新军。
墨白抽了根烟,驱散了那种烦闷感。
重新端起步枪,在纷乱的战场中很快又锁定了那个灵活的小个子。
他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全部感官都锁定了那个土匪。
再次瞄准,他的脑海中下达了开枪的指令,但手指却没有扣动扳机。
冥冥之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左右他和小个土匪。
果然小个土匪又神奇的预判了他的行动,灵活的一个翻滚躲在几具尸体后。
墨白这时才扣动扳机,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颗弹头,看着它飞速穿行在混乱的时空,精准的掀开了小个土匪的脑壳。
“嘿!”墨白兴奋的挥舞着拳头,但一阵莫名的眩晕和巨大轰鸣声淹没了他。
使他咧着嘴呆愣在原地。
“雨亭!”
张辅臣和汤二虎悲呼一声。举枪就向墨白方向还击。
“军长!”
护卫贾三猛的扑倒墨白,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后心,温热的鲜血喷在墨白脸上让他清醒过来。
“三!”墨白悲呼一声,手忙脚乱的捂住他后背,可血怎么也止不住。
贾三的嘴里大口大口的涌出血沫,“军长……汇喜城、江东屯、齐市,你救了我三次,今天还你了,俺贾秀彬不亏!
下辈子我老贾还做你的兵……”
贾三头一歪,死在了墨白怀里。
墨白鼻子一酸,几串眼泪夺眶而出。
战争……
是一台巨大的、冷漠的绞肉机。
它吞噬生命时,从不问姓名,也从不辨善恶。
昨日还鲜活的面孔,今日便成了统计表上一个冰冷的数字,或泥地里一具无法辨认的残骸。
子弹和炮弹是真正平等的东西,它们穿过英雄和懦夫的胸膛时,并不会减速分毫。
“胡老六,你传令下去,不接受投降,也不要一个俘虏!”
胡老六应了声,快步跑去传令!
“军长呢?”
徐文洁猫着腰,心惊肉跳的听着子弹嗖嗖的在头顶掠过。
“在那边!”
徐文洁看见坐在战壕里,浑身是血的墨白时,惊呼一声扑上来。
“墨白,你伤哪了?伤哪了?”